她沒有給陳青牛雪中送炭的菩薩心腸,倒是不缺落井下石的蛇蝎心思。
一襲紫衫的年輕男子挑了下眉頭,道:“哦?這下作奴仆還是誰的孌童不成。”
蕭婉兒等陳白熊給主顧倒完酒,眼神戲謔,掩嘴笑道:“齊公子,你有所不知,當年咱們朱雀的青樓狀元在琉璃坊住過幾日,也不知怎么,就給這姓陳的小廝取了個名字。”
男子神情不屑,冷笑道:“說來聽聽。”
蕭婉兒似乎也來了興致,道:“聽姐姐們說,咱們那位狀元郎好心,打賞了一個‘青帝’給這小仆役,還說什么氣運好些,就是巨熊大羆之材,青字取自‘東皇神木,青帝司時’,里頭頗有學問。”
倨傲男子嗤笑道:“大將韓芝豹幼時不過得了高人一句‘豺狼之資’的讖語,這下賤貨色哪里當得了‘熊羆’二字,還占了青帝之青,那李牧不過是連科舉都不曾參加過的浪蕩子,也就你們這等下九流的娼妓瞎湊熱鬧,送了個勾欄狀元郎給他,只會幾句上不了臺面的旖旎詩詞,最后還不是落魄到連棺材錢都掏不起,被幾位殘花敗柳墊錢,才得以草草下葬,青帝,陳青帝,我呸。”
男子將一盞女兒紅潑在陳青牛臉上,推開蕭婉兒,閃電踹出一腳,竟然將陳青牛硬生生踹飛騰空,斷線風箏一般,在五六米遠外墜地,這等身手,已經超出琉璃坊矯健護教的實力范疇,陳青牛掙扎了一下,單膝跪地,吐出一口猩紅鮮血,臉色慘白,眼神空洞,瞧不出半點怨恨。
青帝。
一個小小仆役,哪配得上這種連帝王將相也不敢取的名字。琉璃坊沒誰愿意將這樣的名字當真,都取笑為青牛,久而久之,陳青帝就成了陳青牛。
蕭婉兒非但沒有驚嚇,反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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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奕奕,只是覺得有趣,對身旁齊公子愈發柔順,恨不得嬌軀柔若無骨,依偎上去。
陳青牛喉結一動,嘴唇卻緊閉,似乎將腑肺之間涌上來的血液全部咽了回去。
出手雷霆的紫衫男子厭惡道:“滾出去,別污了本公子的眼睛。”
陳青牛搖搖晃晃站起來,捂著腹部踉蹌轉身。
“是滾,不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