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一想,陳青牛還握過范夫人的玉手。
可惜當時除了緊張便是忐忑,沒有功夫去摩挲體會。
陳青牛大恨。
那可是范夫人,比琉璃坊花魁“香墜扇”還要難以一親芳澤的女人。
陳青牛站在紫竹叢下長吁短嘆,渾然不覺身后站著一位不茍言笑的駝背老嫗,對他除了漠然冷淡便是若有若無的鄙夷。陳青牛總有一種無奈錯覺:難不成上輩子我欠了這老婦幾萬貫錢?
駝背老婦年輕時候應該有一雙不俗的鳳眼,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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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稀容貌,秋水長眸非但不再嫵媚,反而增添她幾分陰鷙涼薄,老嫗板著臉站在陳青牛身后,聽了半柱香時間的唉聲嘆氣,神情不悅,但是一直沒有打斷陳青牛的遐想。
直到陳青牛猛然一驚,轉過身,浮出笑容,陳青牛俊秀,不知為何,王瓊一伙人心中都奇怪陳青牛還是那個陳青牛,鯉魚跳了龍門,依舊溫良恭儉,可就是瞅著不對勁,給人感覺與以往很不一樣。
老嫗瞥了眼陳青牛的雙目,皺了皺稀疏眉頭,面目愈發可憎,不冷不熱道:“小崽子,一身不干不凈的污穢戾氣,以后再往樓上探頭探腦,挖了你狗眼。”
陳青牛瞇起眼睛,直愣愣看著言語不善的老嫗,他搓著手,嘿嘿一笑。
若是以往,陳青牛還是那個最下層的跑腿小廝,一定舔著臉哈著腰,只敢肚中腹誹,絕不敢在臉上泄露絲毫,可董府一氣呵成殺人之后,陳青牛整個人精神氣驟然一變。
他的變化,俗人只是模糊的感覺,范夫人這類世間山外山上的絕頂人物,才明白是兵家先天至寶——兵種武胎的孕育,使得陳青牛在武道上,如同琉璃坊的地位,水漲船高,出奇迅猛。
老嫗見識陳青牛的態度,臉色更冷,生硬道:“小畜生,當真以為有小婦范玄魚替你撐腰,我就治不了你?”
范玄魚?
范夫人的姓名?
陳青牛愣了一下,本以為這位老嫗只是老鴇出身的人物,仗著資格老,便對琉璃小院以外的人物嗤之以鼻,現在聽語氣,可不像是普通老嫗,她身上那股子陰冷,比起道行平平的蕭婉兒,還要兇悍,直呼坊主名字,大不敬的行徑,涼州裙下之臣無數的那把香墜扇都不敢吧?
陳青牛見風轉舵,諂媚笑道:“老夫人言重了,小的只是坊內最末等的下人,得了天大的福氣,這才得以進入仙境一般的琉璃小院,只擔心自己不夠用心伺候神仙人物的小姐,哪敢造次。偶爾壯著膽子瞧上一兩眼小樓,只是覺著小姐琴聲絕佳,心中只有崇敬,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歪念頭,若有不實,小的情愿被天打雷劈。以后小的絕不再瞧小樓,只會低頭做事。”
老嫗冷哼一聲,“下作的伶牙俐齒,臟了我耳朵。”
陳青牛頻頻點頭道:“老夫人教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