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轉身離開,步入小樓,小樓房門自個兒吱呀掩上,陳青牛并沒有見她動手,這等詭異手段,讓他大吃一驚。
琉璃小院門外有一位穿著比坊內尋常歌姬舞還要鮮亮的小婢,神情倨傲,陳青牛趕忙迎上去,她斜眼瞥了下陳青牛,說道:“我家小姐過會兒要來院子,你讓樓里的小伶早早準備。”
說完她便不容面有難色的陳青牛訴苦,徑直離開。陳青牛苦著臉,走回院子,在小樓外徘徊,不知如何開口。房門緩緩打開,神出鬼沒的老嫗站在門口,沉著臉道:“小奴,滾遠點。”
里外不是人的陳青牛無功而返,站在青瓷缸旁,環視四周,然后朝里頭偷偷吐了一口唾沫,見著那些尾在琉璃院比他還要有地位的紅鯉魚,心想早晚要清蒸紅燒了你們。
片刻后,排場極大的一群人進入院子,為首女子體態嫵媚,嬌小玲瓏,膚色瑩白剔透,這小娘子身子小卻腴,端的罕見。她身后跟著五六位貼身婢女丫鬟,陳青牛笑臉迎上去,本
以為又是一頓臭罵,不曾想那綢緞錦繡的小娘子卻笑容可人,如沐春風,對陳青牛說道:“你便是得了李狀元賜名的陳青帝?”
陳青牛趕緊點頭。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與身后對陳青牛不屑一顧的下人,對比鮮明,愈發顯得她平易近人。
她進了院子,在藤椅上坐下,拈起一枚麒麟白子,放在棋盤正中的天元位置,等了一炷香時間,身后的婢女們都是望向小樓方向,一臉忿忿,她抬頭望著站遠一點的陳白熊,笑問
道:“陳青帝,你可會手談?”
陳青牛輕聲道:“會一些。”
她招招手,柔聲道:“來陪我下一局。”
陳青牛老老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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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跑過去,戰戰兢兢坐下,陪著這名美人如玉的玲瓏女子下了一盤圍棋,陳青牛棋力平平,被殺得丟盔卸甲,狼狽不堪,女子略微失望,沒了興致,不再盯著棋盤,靠著藤椅,望向那叢紫竹,輕笑道:“倒是茂盛了許多,當時我種植下去,可沒有什么竹葉。”
陳青牛終于知道眼前女子是誰。
琉璃坊的大花魁,“香扇墜”秦香君。
號稱價值珍珠十斛的佳人,整個朱雀涼州近萬青樓女的魁首。她當年便是從琉璃小院出去,才一鳴驚人。
她嬌柔慵懶起身,笑了笑,道:“好大的架子。這還只是清伶,若是日后成了紅牌,還不得當自個兒是皇后哩。”
陳青牛低頭不語,哪敢插話,神仙打架,他這種人只有眼觀鼻鼻觀心的份,不被殃及池魚才好。
她望向陳青牛,秋水眸子蘊含說不清道不明的風采,柔聲道:“陳青帝,要不我跟范夫人說一聲,你去我那流螢小院,別的不敢說,受氣總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