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羊撇撇嘴,挽住陳青牛胳膊,腳下羽化生氣,飄出蓮花宮,落在蓮花峰山頂。
范夫人已經被陸姥姥安排在山巔涼亭內,面朝云海,安詳靜坐,背影清冷。
陳青牛朝裴青羊笑道:“你先回去,一個時辰再來接我。”
裴青羊百般不愿,可見陳青牛這次破天荒不順著她改口,只好一跺腳,飄回蓮花宮。
“范夫人。”
陳青牛來到涼亭,等了兩柱香時間,直到范玄魚嘆息一聲,有轉頭跡象,他才恭敬出聲,依舊如同當年那名青樓小廝,有幸見著了高坐云端一般的坊主,一定要微彎著腰。
“客卿禮重了。”
范夫人嘴上說道,卻沒有起身回禮的意圖。
陳青牛依然站著輕聲道:“青牛心中,范夫人永遠是范夫人,是青牛的第一位師傅,也是除娘親以外最大的恩人。”
恩怨,恩與怨,當分開來斷。
陳青牛不識大體,卻不妨礙他有著一股孕育十六年的犟氣。
范夫人微微仰起那張不沾凡塵的臉龐,眼眸依然如涼雪,淡笑道:“范玄魚一生碌碌無為,走一步錯一步,才到今天田地。本以為這輩子也就如此,不曾想誤打誤撞,跟你打上了交道,翻天覆地,如今白蓮僅位居黑蓮之下,我這殘柳之身,除去聽到一些無關痛癢的酸言酸語,也有了表面上在蓮花峰能夠與九脈門主平起平坐的身份,青帝,你說我是你的恩人,你何嘗不是我
(本章未完,請翻頁)
范玄魚的大恩人。你若今日要范玄魚去做什么,我是絕對不會推脫的。”
陳青牛幾乎冒出冷汗,惶恐道:“青牛絕不敢猖狂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