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仔細端詳,方能依稀見到玉牌內,皆有一抹流螢一閃而逝。
陳青牛遞給朱真嬰,鄭重其事道:“這是一對子母玉牌,我在成為觀音宗客卿之后,練劍小成,出于興趣使然,便開始溫養其中一枚玉牌,對其灌輸劍氣,飽和之后,下山前才開始溫養另外一塊,不過時間倉促,蘊藏劍氣只有前者的一半,此物不以威力磅礴見長,只是勝在討巧,比較難以防備。
你萬一遭遇險境,會有劍氣自當中縫隙激射而出,快過弩箭。”
朱真嬰坐上后邊那輛馬車,在數十精騎擁簇下,以及隱藏其中的王府供奉護送下,打道回府。
沿著寬闊驛路,謝石磯繼續駕車北行。
陳青牛坐在她身后,背靠車壁,感慨道:“古董珍寶,榮華富貴,絕色佳人,一旦身處帝王將相之家,俯拾皆是,唾手可得。看似輕松愜意,利于修行之人心無旁騖,其實最容易讓人意志消沉,我如果不是體內八部眾作祟,容不得片刻懈怠,說不定就要跟許多王府供奉一個德行,得過且過,最終與大道漸行漸遠。”
驛路兩側種植有楊柳,風吹柳枝晃動,如身段纖細的婀娜女子,翩翩起舞。
陳青牛喃喃自語:“當時在蓮花峰上,更多顧著練氣煉體御劍三事,對于南瞻部洲的格局缺乏關注,否則以觀音宗所處的高度,俯視一洲,都不會有任何遮掩,絕不會有霧里看花的擔心。結果現在只知道那大隋正值外憂內患,一位年輕太后垂簾聽政,無異于婦人掌國,與皇后爭奪于宮闈,此外,最多就是加上一些連朱真嬰都只當戲言的宮闈秘事,說什么兩位婦人的姘頭遍布朝堂,文有輔弼大臣秦直道,武有號稱南疆邊功第一人的大將韓向陽,都被裹挾其中,可連她們到底是不是胭脂山、玲瓏洞天的棋子,我都不清楚。”
陳青牛這趟回到涼州城,年少得志的衣錦還鄉,只是極小部分原因,更多是希冀著如今站在了觀音座的肩頭上,能否看到更遠的人和事。
當初到底是誰在他眼中植入兩條蟄龍?
為什么沒有直接殺了省事,而是如此麻煩曲折?
還是說所謀甚大?
加上蓮花峰上,那些身在此山中的云遮霧繞。
陳青牛仰起頭,伸出一只手掌,燦爛陽光從指縫間透過,照耀得年輕人那雙詭譎眼眸,神采飛揚。
他慢慢握緊拳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