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牛搖頭道:“鐵碑軍鎮看似距離馬嵬很遠,可軍鎮之間消息傳遞的快速,肯定超乎我的想象,我不希望原本真刀真-槍的沙場歷練,變成一場涼州將種子弟的游歷鍍金。”
朱真嬰笑容牽強,“此行北上,沿途都有驛站可供休息,也從無大股馬賊出沒,想來是會平平安安到達馬嵬的將軍府,只是到了邊境線上,折向西行后,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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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加小心,無論是斥候游曳,還是敵我滲透,只要是在邊境上,西涼和大隋行事一向都極為狠辣,許多久居關外的青壯將領,最是嗜血暴戾,喜歡以殺人取樂,無人可殺之時,甚至會假扮馬賊流寇,偷偷摸摸截殺過境商賈,來去如風,甚至完全不為錢財貨物,對此父王也很頭疼。”
陳青牛點頭道:“我會注意的。”
馬車緩緩停下,朱真嬰起身,彎腰走出車廂后,原本她覺得以那位觀音座仙師的淡薄心性,掀起簾子目送自己離去的念頭,都不在他心中生起。如何都沒想到陳青牛不但走出車廂,還下車與她說了一大通言語。
先是囑咐。
“知道你記性好,但是事關重大,不得不多說一遍,每個月白猿都會交給你兩到三尾錦鯉,務必將其冷凍雪藏于寒玉打造而成的玉匣當中,然后準時寄往我所在的鐵碑軍鎮,這件事一定不能出現絲毫紕漏!”
“再就是你幫我在藩王轄境內,留心挑選玉器,因為相對其它寶貝,這個數量眾多,最容易撿漏,記住首選羊脂美玉打造而成的祭祀禮器,次選那種傳承有序、尤其是被儒家圣人、道德君子經手的物件,然后就是你要相信自己的眼緣,這些采購,回頭等我返回涼州城,我會一文錢都不少你,按照市價結賬,若是金銀不足以償還,我身為觀音宗練氣士,自有還債的底氣。”
“我在元嘉圃那棟院子,留下不少值錢玩意兒,不是不想帶走,實在是帶不去邊關,所以你幫忙照看著,”
之后是提醒。
“不要輕易入京,就算要去,事先也給我打聲招呼。”
“除了你娘,不要輕易相信誰。”
“涼州城內的采藥寺,城隍閣,加上城外的商湖,這三處都要留心,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陸法真,嫁衣女鬼,一人一鬼,看似相互視為仇寇,且不管真相如何,你都應當尤其小心。”
……
聽著那些絮絮叨叨,朱真嬰已經感動得眼眶泛紅。
陳青牛對此無動于衷,臉色如常,只是從袖中掏出兩枚玉牌,一大一小,各有孔洞可穿繩以便佩系,乍看之下,無非是普通世族子弟的腰間飾品,無非是材質上佳,價格不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