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姐姐也只是說‘不像’壞人,可壞人也不會在自己臉上刻上一個壞字,再說了,萬一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更可怕。”
妹妹做了個剪刀的手勢,氣哼哼道:“姐,你放心,他若是敢對你動手動腳,我就咔嚓了他!我才不管他什么將軍不將軍的。”
姐姐用手壓下她的手勢,無奈道:“別這樣。”
妹妹冷哼一聲,“你這種性子,最容易被人欺負!小心那家伙原本是沒有膽子胡來的,見你這么好說話,便有了歹心。”
姐姐氣得擰了一下妹妹的胳膊,生氣道:“胡說八道,別送把人想那么壞。”
從不肯吃虧的妹妹立即還以顏色,打打鬧鬧著,返回自己院子。
院內陳青牛當然聽得到兩姐妹的竊竊私語,雙手揉了揉臉頰,有些受傷啊。
身高馬大的謝石磯已經開始擦拭廊柱,背對著自家公子,她笑得有點幸災樂禍。
小院種植有一棵枇杷樹,樹下有石桌石凳,陳青牛坐在凳子上,傀儡爬出袖子,在石桌上繞圈轉,像是在巡視領地,好奇問道:“那幾頭鬼物都敢露面挑釁你們,為何不順便收入煉妖壺或是招魂幡?”
原來剛才進入院子后,隔壁那棟宅子竟然有淡淡的妖氣浮動,在高墻上探頭探腦打量兩人。
陳青牛隨口道:“好比你剛搬到一個新地方,街坊鄰里跑出來瞧瞧你,你就要一拳砸死他們?沒有這樣的道理吧。”
它氣笑道:“陰陽相隔,生死之別,怎能算街坊鄰居?!”
陳青牛仍是漫不經心的模樣,“反正只要別有殺心惡意就好,那就大家相安無事。我又不需要以此積攢功德,浪費那氣力做什么。”
它望向西邊的高墻,疑惑道:“此地煞氣痕跡分明很重,不知為何,陰氣穢氣卻不多。”
陳青牛響起那座小寺廟,“會不會是離寺廟近的關系,或者有得道高人在這里做過法事?”
陽間陰間的區分,地上地下之分,大致符合,但并非絕對吻合。陽間也有許多被老百姓稱為鬼屋陰宅的處所,更不用說那些血流千里的著名古戰場,以及生人勿進的墳塋荒冢了。
這條回頭巷就屬于適合陰物寄居的地方,當然活人久住于此,也不會有太大問題,除非是那種本身福運綿薄、命理搖晃、陽壽不長之人,才會被這點陰氣傷到本元。
它想了想,搖頭道:“不像,倒像是活人使然,以一身陽氣沖洗掉大部分惡煞,其余留下的,興許都是沾有因果而執念不去的鬼物。”
陳青牛頓時來了興致,“如果屬實,咱們可就等于是撿著漏了。涼州城那邊不好說,這鐵碑軍鎮若有好的修行胚子,只要不是那儒家的讀書種子,都不至于有人跟我爭吧?”
它閉上眼睛,然后呆滯片刻,狠狠跺腳。
陳青牛納悶道:“吃錯藥了?”
它舉起手臂,悲憤欲絕道:“我如今連手指都沒有,如何能夠掐訣算卦?!”
就在此時,他們聽到對門院落里的讀書聲,嗓音稚嫩也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