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聲瑯瑯。
是一位少年讀書郎。
彩繪木偶灰心喪氣道:“偏偏是一位讀書種子!”
陳青牛納悶道:“難道那對姐妹,還有個兄弟?有空得好好查查。”
它想起一事,讓謝石磯摘下行囊放在桌上,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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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傀儡是棋待詔,坐姿,棋墩棋盒都擱放在腿上,以絕妙的鑲嵌方式穩固住位置,不至于散落。
只是陳青牛一直把那兩只小棋盒,視為裝飾品,以為是實心的木頭而已,不曾想在它小心翼翼撬開一只盒子的蓋子后,露出了一整盒瑩白如雪的棋子。
棋盒已經足夠袖珍,一盒棋子又裝有一百零百八顆,可想而知,一粒棋子要精微到何種程度。
它獻寶道:“知道是什么材質的棋子嗎?”
陳青牛直切要害,“很值錢?”
它伸手作扶額狀,一腔熱血都被冷水澆滅,“庸俗!俗不可耐!”
陳青牛不以為意,身體前傾,瞇眼仔細打量那盒“堆積如雪”的棋子,仍是興致勃勃問道:“到底估價如何?”
它雙手捧住棋盒,鄭重其事道:“事先說好,它歸我!”
陳青牛呵呵一笑,只是彎下腰,去行囊里翻找書籍,念念有詞,“在哪呢?”
不用說,是在找《禮記正義》。
彩繪傀儡頓時吃癟,冷哼一聲,“大隋有條鰲江,相傳很久之前曾經有一對雄雌真龍蟄伏其中,一黑一白,最后不知為何相繼隕落,兩根真龍‘逆鱗’又被大隋朝廷獲得,下令皇室工匠制成了兩盒棋子,各一百零八顆,不但是一等一的天材地寶,湊成黑白一對的棋子,用以手談對弈,尤其是寓意之佳,堪稱舉世無雙,更是使得那兩盒棋子價值連城……”
陳青牛匆忙打斷道:“等等,什么叫‘那兩盒’?”
木偶也就是翻不了白眼,否則一定給這位陳仙師狠狠來一次,它提高嗓門,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這么大的棋盒,你能從中拈子落枰啊?!來,陳大仙師,你老人家來給奴婢演示演示!腦子給門板……”
陳青牛緩緩拿起那只裝書的木盒。
木偶的冷嘲熱諷,立即戛然而止。
一本一本書籍被陳青牛拿出來,小心攤開,放在石桌桌面上,木偶被擠壓在“最后一方凈土”上,捧著棋盒,一聲不吭,自顧自委屈幽怨。
暮春時分,陽光和煦,一個沒讀過書的年輕人,在異鄉的小院里,曬起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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