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征塵雜酒痕,遠游無處不消魂。此身合是詩人未?細雨騎驢入劍門。”[1]
悠悠江水,一葉扁舟,聲傳數里。本是懷才不遇的自嘲詩,在少年郎口中念出,卻別有一番滋味。少了陰郁沉重之氣,多了幾許瀟灑豪邁之意。
小船停在江心,少年郎打了一個酒嗝,向著對岸抱拳道:“天道宗葉無量,拜見魏尊主。”
葉無量!玲瓏堂和玉虛山弟子聞聲一怔,旋即祭出法器,嚴陣以待。
公冶元明掃了掃小船,沒有見到魏如萱,登時暴怒,質問道:“葉無量,你這個無恥狗賊,交出魏如萱,我給你一個痛快。”
“你就是玲瓏堂少堂主公冶元明?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公冶兄果真一表人才,氣度不凡。”
“少跟我套近乎。葉無量,你挾魏如萱逃婚,折辱玲瓏堂。現在若將人交出來,一切還好商量,否則就休怪玲瓏堂滅了天道宗,平了無量山!”
“公冶兄,不必這么大的火氣。葉某今日前來,便是要給你和魏尊主一個交代。”
葉無量踉踉蹌蹌下船,許是酒吃得有些多了,下船時一腳踩空,差點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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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水中。幸虧反應快,及時穩住了身形,但弄翻了酒壇。
“不好意思,大意了。”
葉無量撓頭一笑,將酒壇吸入掌中,仰頭將所剩不多的酒水飲盡,酒壇入水,激起一陣水花。
對岸眾人見狀,紛紛露出輕蔑的表情,“竟是一個酒鬼!”
“原以為這畜生還有幾分本事,沒想到盡是這般不堪,天道宗也不過如此。”
“這小子只身前來,還敢大言不慚給尊主和少堂主一個交待,真是不知所謂。”
“區區一個插標賣首之徒,也敢前來送死。”
“……”
葉無量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眾人的眼神有些玩味,他們很好奇葉無量接下來會如何向魏湛和公冶元明交代。可轉臉瞧見葉無量在江水之上如履平地,身上無半點真氣運行的痕跡,吃驚之余也收起了輕視之心。
修士之所以有別于凡人,因為能煉氣御氣。在江水上行走,對于元嬰期以上的修士而言,并不是什么難事。不借真氣,扶風而行,除非是臻至化境的強者,還有誰能做到這個地步?
葉無量走的緩慢,腳步踉蹌,江面似乎靜止了一般,看不見半點漣漪。
“早聽聞天道宗出了個厲害的小輩,帶領整個北部與云州道盟分庭抗禮,沒想到竟是這般的年輕,我還是小瞧了天道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