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湛暗自感嘆,能像葉無量這般行走洛水者,便是在云州,掰著手指頭也能數得過來。
葉無量上得岸來,先向魏湛請罪,“三日前,小子擅自做主帶我家嫂嫂下山了結一段塵緣,未能向魏尊主請安,還望尊主饒恕小子冒失無禮之罪。”
“能如約前來,算你小子還有幾分膽識。二十年前的塵緣往事已了,溫良曾發誓與小女斬斷情絲,從此不再踏足玉虛山。你趁小女與公冶元明大婚之際,做下此等違背道義之事,你讓本尊如何能饒恕你?”
魏湛冷眼瞪著葉無量,沉聲道:“葉無量,天道宗既知理虧,焉何不讓溫良自己來交代。他違背誓約在前,折辱玉虛山和玲瓏堂在后,而今卻讓你前來交代,是何道理啊?”
公冶元明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揪住葉無量的衣襟,罵道:“王八蛋,快說,你把如萱藏至何處,不然我現在便要了你的狗命。”
葉無量低頭看了一眼公冶元明攥著衣襟的手,好聲好氣地說:“公冶兄,大家都是年輕人,何必這么大火氣。我說過會給你一個交代,就不會食言。你先放手,別失了體面,否則豈不是教天下人以為你玲瓏堂仗勢欺人么。”
“交代!你拿什么交代?姓葉的,你明知魏如萱是我三書六聘未過門的妻子,你還破壞我們的婚禮,公然折辱于我。我現在未動手殺你,已經給你留足了顏面,你若再不交出溫良和魏如萱,休怪我滅了天道宗。”
葉無量眉頭一皺,身體迸發出一股雄渾的真氣,將公冶元明震退數步。“公冶兄,天道宗有愧于你,我才對你諸般忍讓。你要是蹬鼻子上臉,要你性命便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不信你可以問魏尊主。”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憑什么與我作對!”
公冶元明怒極,想要對葉無量出手。
魏湛出手制止,沉聲說:“葉無量,有我在,還容不得你放肆。公冶元明是我認定的女婿,小女要嫁人也只能嫁給他。溫良,哼,像他這樣的鼠輩,沒有資格做玉虛山的女婿。至于你,維護自己的同門,我也不與你為難,將小女交出,我便讓你離去。”
“還是魏尊主講道理。不像某些人,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
葉無量還挑眉瞥了一眼公冶元明,轉臉又對魏湛道:“魏尊主,想必天道宗的情況您老也掌握了不少,其實玉虛山與天道宗結成親家,也未必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您覺得呢?”
魏湛聞言嘴角一抽,這小子好生陰險。
玲瓏堂弟子一聽便怒,紛紛出言聲討葉無量。
如果玉虛山舍棄玲瓏堂,與天道宗結成姻親,那玲瓏堂還有何顏面在洛州立足。
公冶元明怒不可遏,沖著魏湛冷聲道:“魏尊主,如果你還念及兩派的交情,要么與我一同斬殺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這厚顏無恥的含鳥猢猻,要么帶著玉虛山弟子退至一旁袖手旁觀。總之,今日我必取他狗命。”
“公冶元明,你好歹是一讀書人,竟說出這般粗鄙之語,真是教人失望。魏尊主,您老來評評理,自來這洛水,小子對公冶元明一再忍讓,為的是哪般?不就是他當年出海尋藥醫救我家嫂嫂的情誼么,而他卻在此狂悖無禮,一再辱罵、威脅于我,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么?”
魏湛無語至極,拂袖冷哼一聲,心說公冶元明為何這般對你,你自己難道還不清楚了,跟老子裝什么糊涂。
一旁的百里弘光嘴角微微一挑,向魏湛遞去一個眼色。魏湛嗔道,“葉無量,別在此胡攪蠻纏,你不是要交代嘛,有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