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村民一直給銀堡富人麥子、奶制品和魚肉,城內手工藝人給商人各種消費品。
銀堡是商人之城,亦是內部實現了共和,自成一體的利益共同體為了自身權益不得不排斥大量難民,尤其是當前丹麥世界正處于“大割裂時代”,銀堡必須結寨自保。
他們防備著難民,便在港口區安排人手巡邏,擊沉任何試圖捕魚充饑的難民船只,也在城墻上布置人手,又在夜里安置火把。
他們在城外還布置了巡邏隊,若難民試圖打獵,破壞附近的莊稼,披甲的戰士就離開發起進攻。
于是,難民覺得自己一廂情愿的前來避難是自尋死路,可惜,現在大部分人連離開都力氣都快沒有了。
關于羅斯人進攻這件事驚得全體銀堡人大呼不可思議,大家毫不猶豫想起當年的恐怖。不過比起這些,眼前的數千難民又是威脅,恐怕羅斯軍隊還沒殺過來,餓瘋了的難民率先攻城了。
銀堡大門緊鎖,城內哀鴻遍野。城內的議事廳內,全城有財富的人擠在這寬大的長屋內,氣氛焦躁恐懼。
那些成功從韋克舍逃脫的商人們被大家重點關注,就由這些人介紹一番韋克舍最近發生的恐怖。
關于韋克舍遭遇強襲,派出的兩千大軍全軍覆沒這件事,銀堡方面不得不相信。
有人站起身,他瑟瑟發抖地為逃回來的商人背書“只可能是羅斯人大肆殺戮,這種事只有他們干得出來。”
“所以,我們的堡壘會被他們圍攻,他們也要殺死我們”一位老者捂住腦袋驚恐大呼“就像當年那樣瑞典人進攻我們但是這次,沒有哈夫根大王幫我們”
此言引得更多人痛苦。
哈夫根大王已經死去八年了,彼時這個事實上的僭越者稱王,他帶領丹麥軍隊四處出擊,使得軍勢大有恢復很久很久以前高德弗雷大盟主的趨勢。
大王死了,就是被羅斯人的首領所殺。站在銀堡的立場,哈夫根大王幫助銀堡打退了瑞典的進攻,他是銀堡人擁護的王者,可惜他死了。
一個來自法蘭克的走狗靠著強大軍隊在丹麥奪權,不過在兩年前,羅斯軍隊擊垮了這個新僭越者霍里克。
丹麥已經沒有最強大的首領,各個部族能顧得住自己已經很好。若是銀堡遭遇襲擊,沒有人覺得會有外來領主出兵幫助。更糟的事,誰能保證援兵是真的援兵,還是趁火打劫之輩。
銀堡商人們確信自己會遭到羅斯人的襲擊,在危機中有人高聲呼吁“要不,我們走”
離開銀堡確實是一個選擇,但是代價就是放棄自己的宅邸,并去一片全新的區域定居,去獨自面對各種危險。
那位懷念起哈夫根大王的老者繼續發言,他明確了自己的態度“你們想走我不反對。我要留在這里,這是我最后的歸宿,如果羅斯人來進攻,我就死守這里。”
“那么誰想離開”有人繼續提議,“我是打算離開的。也許諸神詛咒銀堡,我要離開這里。日德蘭半島和西蘭島都是混亂的,伯恩霍爾姆那邊都是投降羅斯人的叛徒。我打算帶著族人私兵離開,我去波美拉尼亞,當地的那群人很弱,我要控制一片地繼續生活。你們有誰跟我走”
去波美拉尼亞房舍里嗚嗚一團亂。
就地理而言,走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南端的銀堡向著正南航向,當看到海岸線后,那里便是波美拉尼亞人和奧博特李迪特人的地盤。
事實上,波美拉尼亞才是丹麥民族的故地,當盎格魯人移民不列顛,丹麥人果斷搶占其空下來的生存空間,可惜他們故地旋即又被西進的西斯拉夫人之波美拉尼亞人占領。
丹麥人對故地都有遠古的記憶,商人們與那邊的波美拉尼亞人一直有著貿易。
并沒有幾人支持逃命到波美拉尼亞,那里畢竟成了他人地盤,作為侵入者,除非大家可以軍事擊敗他們。這對兵力有限的銀堡根本無法完成。
那么去西蘭島今哥本哈根所在地當地的領主們大抵會毫不猶豫沒收了商人帶來的財產和奴隸吧,搞不好商人一家子也成了奴隸。
任何的逃亡計劃都被質疑,反對者并非反對逃跑,而是擔心自己會被當做大肥羊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