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成功撤離的韋克舍商人說明羅斯軍隊的細節,本就吵成一鍋粥的人又匪夷所思地安靜下來,一張張滿是胡須的臉面如死灰,議事庭陷入死寂。
“太荒謬了怎可能”突然有人一拍大腿起身,“我不信只有法蘭克人有騎兵,那群羅斯海盜就是船只比咱們好,他們怎么可能有騎兵。你們”說話者又指著逃回來是人“謊言徹頭徹尾的謊言。你們是要為自己的戰敗找理由,你們見過騎兵嗎”
這話真將人穩住了,公平的說,逃回來的韋克舍商人確實只是聽最初的難民描述此事為真,他們無法自證真的見到了騎兵。
不過有一個事情是毋庸置疑的,韋克舍真的死了兩千人,連披甲的三百名傭兵都有去無回。
難道銀堡能集結出一千名披甲戰士嗎
銀堡沒有常備兵,巡邏的武裝者都是議會庭的商人們眾籌的。現在城市面臨巨大危機,就算有些人決議堅守,一些人覺得危險馬上降臨,決議散會后就變賣家產居家撤離。
但對于有些人,這何嘗不是一個低價收購宅邸財物的機會
甚至商人們因為并沒有真的看到羅斯人,竟有人魔幻的推翻之前全部的討論。
“或許韋克舍真的完蛋了但是我沒見到羅斯軍隊,他們可能來也可能不來,他們只是有進攻的可能性。但是我們城外的都是什么人你們針對羅斯人討論很多,居然不擔心那些餓瘋了的家伙進攻我們”
這話也有些道理。
人們總愿意自己現在看到的,也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那些韋克舍難民太多了,他們是一群餓狼事實上把銀堡團團圍住,唯有港口區是面相大海的,為大家撤離的退路。
議會庭散會了,商人們并沒有討論出如果羅斯人殺來當如何。他們得出的唯一共識就是提防事實圍城的韋克舍難民。
和他們耗只要耗死這群餓鬼銀堡就能得救。
因此銀堡還是采取了動員,農夫、漁民、手工業者都武裝起來,商人們貢獻自己的私兵和奴隸。那些一度因為受傷或是大年齡找不到金主的失業傭兵現在也全部再就業。
如果有機會,商人們并不愿不打一仗就離開自己經營很久的宅邸。不管怎么說,當年銀堡吃了圍墻不佳的虧才遭遇瑞典軍隊劫掠,而今堅固硬木圍墻屹立,就算是羅斯主力來了也得慢慢強攻吧。
所有的武裝者接到這樣的要求,“外面的人不準進來,但有試圖進城的人,你們就殺了他。”
銀幣結寨自保的同時,商人們都想到了后路。碼頭與堡壘有一小段距離,所有逃命用的長船已經備好,若是事態緊急商人自可第一時間走小門出城,跳上船劃槳離開。
有的人擁有后路,有的人只能祈禱諸神保佑銀堡。
但是,他們最不想看到的羅斯軍隊還是出現了所有關于是否存在騎兵的討論,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多言
騎兵與韋克舍同盟軍突然出現,大量舉著的羅斯旗幟顯得這支大軍殺氣四溢。
同盟軍的戰士盡量把突擊自制的羅斯旗幟掛在矛上任其隨風飄揚,以此彰顯自己的臣服也是避免打仗時被誤傷。
同盟軍的狹長船隊紛紛進入波羅的海,這里已經是廣義的丹麥海峽,缺乏給養的他們立刻舒展陣列就地捕魚。面對如此多的揚著羅斯旗幟的船只,巡邏的銀堡人被嚇得晉級劃船回港口避戰保船。
瞧瞧吧這是多么奇幻的景象。大小船只的主人都是韋克舍人,他們刻意揚起羅斯旗幟捕魚,不但無視杵在小懸崖的銀堡,更無視銀堡外坐了一地的人。
這在銀堡人看來可怕的羅斯海軍要封鎖港口,馬上要全力攻城
但在韋克舍難民看來,殺人如麻的羅斯騎兵聲勢浩大,他們非要殺了所有人才罷休。
現在,菲斯克掌握起生殺大權。
“那就是銀堡了。”下了船的哈弗勒斯手持木杖指著堡壘。“大人,你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