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在經過水流較為湍急的施派渡口后,繼續的旅途進入絕對的安靜平穩。
所有長船收帆,唯一的桅桿上公然懸掛著羅斯旗幟,船舷兩側也掛上羅斯人的圓盾,大槳有節奏地滑動,外人看來定然覺得這是一群入侵內河的海盜。
實則不然,對于美因茨,唯有高揚羅斯旗幟的長船不是敵人。何況這里的一些船只還特意掛著白底黑十字旗幟呢。
不遠處就是美因茨城,神父康拉德穿戴黑袍,故意碳化木條捆扎的巨大黑十字架被他抱在懷里,他就這樣站在一條長船的船艏,只為讓觀者意識到有神職人員在船上,消弭掉一切恐懼。
但當他們真的抵達美因茨,城市的局面已經變得大不相同。
“怎么回事兩岸都是人不對居然有大量帳篷”黑狐瞇著眼自言自語,隨口問問忙著劃槳的瓦迪的意見。
瓦迪雖是男爵,由于封地林堡現在由科布倫茨神父巴赫伯特
管理,自己和兄弟們便不用在那里費神。
他是老戰士,這番放眼四顧,隨口道“去年就聽說路德維希要增兵,看來他真的在這么做。”
“我還看到河上漂著一些小船。他們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瓦迪定睛一看,發現船上人有著明顯的金屬反光“也許是運兵聽說他的哥哥要舉重兵殺了他,他增兵就是為了自保吧。”
“也許吧。嘿嘿。”黑狐突然想到一點,隨口粗俗地大聲嚷嚷起來“兄弟們來得太及時了。咱們如果幫他打仗,就是莫大的人情。即便今年我二哥藍狐不在,我比他也差不大那里,主要是你們身經百戰。兄弟們照樣找個有錢的地方劫掠。哈哈,我們會發大財。”
提及發財眾人就精神亢奮,以至于劃槳的動力更強了。
對于美因茨已經兩岸的軍隊,那些待在帳篷里的人紛紛走出。他們雖沒有披甲,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是士兵。
羅斯船隊的出現完全是不速之客,這些東王國的軍隊保持警惕,但左右兩岸的士兵態度有所不同。或曰北岸的士兵高度戒備,南岸的人員守備渙散。
因為,南岸盤踞著大量的路德維希直屬部隊,他們以多種途徑由巴伐利亞趕來,新到軍隊與駐守美因茨的老兵閑聊,多少知道有關羅斯人的事情。
北岸的有所不同,因為現在扎營的是圖林根侯爵塔庫爾夫的軍隊,就從裝束上而言,的
確與路德維希常備軍有所不同。
美因茨主城在南岸,黑狐去年與兄長來過一次,此次也是從老地方直接搶灘登陸。
雙方都保持著默契,岸上的士兵見得是羅斯人,不但解除戒備,還親自去接下拋來的纜繩,再把船只向岸上拉一些,最后固定。
這場面令黑狐倍感以為,他扶著肚子略顯笨拙地縱深跳下,扶一下自己徑直的白狐帽子,再搭把手把索菲婭抱下來。
羅斯軍在登陸地整隊,依舊抱著巨大黑十字的康拉德神父則摘下罩袍左顧右看,他希望看到有閑逛的本地神職人員,至少閑聊幾句避免自己的處境過于尷尬。
一位百夫長聞訊走來,此人穿戴著全套的軍裝,可惜鎖子甲都有些銹蝕,頭盔也有大量刮痕。如此裝束很像是百戰老兵,實則是其人懶得花錢返修自己的甲胄。
他稍稍整隊,無論怎樣對比都不如那些衣著統一的羅斯人更光鮮有利。
他盯著那衣著最華麗的胖子走去,即便其人看起來較為年輕。軍中早有傳說,國王怠慢過一位很胖的羅斯使者,事后鬧出一些不必要的戰爭,于是去年的會晤就成了款待,雙方的關系還不錯。
也許那個胖使者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