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分裂的馬斯特里赫特教區變成了兩個非軍事區,難道有誰敢攻擊神圣的教會轄地
彼時,法蘭克尚未迫使弗蘭德斯伯國臣服,這兩個教區的存在就
是緩沖區。
弗蘭德斯的民眾與本土貴族從來不希望被法蘭克王國統治,但他們也不是善茬,一個小小的伯國一樣有著擴張欲。即便在查理曼強悍軍事進攻下弗蘭德戰敗投降貴族被殺戮一番,當地的臣服貴族又通過聯姻的手段,硬生生將安插過去的法蘭克貴族同化。
這正是伯爵博杜安,他并沒有站在法蘭克的立場上,而是帶領弗蘭德斯軍隊在邊境要塞布魯塞爾集結,與法蘭克軍對峙。
旗隊長佩洛特對西北方向的軍事對峙心知肚明,身為后方部隊的指揮官,他得到更高級的“欽差”下達駐守、后勤、增兵的多重任務。
弗蘭德斯人的反叛古來有之,而今是當地法蘭克貴族亮明了旗幟去支持路德維希,不再承認洛泰爾為唯一的羅馬皇帝。
旗隊長對前景極為不安,內戰打到今年規模在急劇擴大,難道一片祥和的列日和馬斯特里赫特也能遭殃
在北部圣城的駐軍突然逃回,佩洛特先是吃了一驚,接著急得又蹦又跳。
他拔出劍不停踱步,嘴里厲聲念叨“到處都是諾曼人的船到處都是他們的士兵見人就殺,什么都搶掠。他們要干什么要進攻我們嗎”
百夫長木著臉強行直言“不能讓圣城受辱,我們必須解救它。”
“解救解救”劍直接搭在部下的肩頭,氣紅臉的佩洛特厲聲質問“你怎么不去解救你逃了。”
“我我的人兵力有限。”
“你也知道兵力有限。莫非覺得到了要塞堡壘,我們的兵力就夠了”
“定然是夠了。”百夫長對此深信不疑,嚴肅應答“只要我們的精銳出動,一切都會好起來。我們或許不可在水域打贏他們,在陸路作戰,我們這些得到查理曼光輝庇護的戰士戰無不勝。”
“你”紅著臉的佩洛特都被這個屬下氣笑了“馬庫斯,你是在圣城聽了大主教太多宣講了。好好想想我們旗隊的現狀,指望我去救可能嗎”
“這如果不可行。我們去請特里斯坦大人。”
“你你在教我做事”
“我不敢。”
佩洛特跺腳一聲嘆“算了。或許,只能如此。”
所謂特里斯坦,此人正是出身洛泰爾直接控制的常備軍中一員將領,身份雖是一位旗隊長,而今被授權統轄四個騎兵旗隊。此人并非封疆貴族,他只向洛泰爾本人負責,其忠誠無需懷疑。
馬斯特里赫特遭遇諾曼人大規模入侵和劫掠,數以十萬計的難民又開始大規模逃亡。
佩洛特意識到另一種災禍,所謂諾曼人或許還沒想著沿著馬斯河繼續進攻列日,從北邊逃過來的數萬難民已經把列日市鎮堵了個水泄不通。
他是專業老兵,并非治理一地的貴族。他主動將獲悉的消息向要塞隔壁的市鎮傳遞,頓時引起大規模恐慌。
當晚,列日市鎮與附近村莊的民眾就開始行動,狹窄的橋梁逐漸聚集人群。或是趕著馬車、驢車,或是雙輪手推車,民眾帶著細軟開始逃亡。他們多少都聽過有關諾曼人殺戮的傳說,生怕死亡降臨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