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王國殺了他們上千人,就算是因戰爭而死,依舊是上千人死亡。迫于王國強大的軍事威懾他們不敢起事復仇,而卡洛塔目前只能寄希望于時間去慢慢沖淡這份仇恨。
或是到了第三代人降世,仇恨才會徹底化解然而,情況正向著她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著。
新波洛茨克堡壘與沿著波洛塔河畔興起的波洛茨克村莊聯盟,雙方分在河道兩側,彼此有著不長不遠的距離。
倘若本地人有意反叛,他們就必須先渡河方可向著故意建設在開闊地的堡壘進軍。
卡洛塔留有更多的后手,譬如人質。那些娶了本地女子的年輕奧斯塔拉戰士,無論他們是真正的北歐移民之后,亦或是后期加入的伊爾門湖斯拉夫小戰士,而今所有人的身份就是奧斯塔拉公國士兵,更有資格對外宣稱我是羅斯人。
已經不必糾結于血統,戰士們彼此間因共同遠征而塑造的戰友情已然超越了血統認同,那些年輕的斯拉夫戰士也以瓦良格戰士自居。
正所謂當一個男子打扮成瓦良格人模樣,張口就蹦出諾斯語,崇拜奧丁、托爾等北方諸神,那么他就是個瓦良格人。
無論是自由的愛情,還是強行婚姻,波洛茨克本地的女孩們在這方面絲毫沒有選擇權。
她們的婚姻相當于和親,在這個冬季,女孩們不得不帶著鋪蓋搬入新興的新波洛茨克堡壘。
至于女孩們的父母兄弟,倘若他們愿意移民,也可帶著細軟劃船過河。
顯然一批嫁女的家庭如此作為,分明就是以實際行動向同鄉們證明一件事我們已經徹底投靠了這些羅斯來的瓦良格征服者。
“這是可恥的背叛。既然你們如此選擇,以后我就不認你是親戚。”話不能明著說,然波洛茨克社群的分化已經是再明白不過的事。
生活還要繼續。那些被強制拉到維捷布斯克的民夫究竟要遭遇怎樣的待遇
真的會如那個女貴族許諾的
“妥善對待”民眾不可知曉,而且現在的波洛茨克本地人失去了自我武裝的資格,征服者們承包了防衛,更多的瓦良格人從里加灣向內陸區域活動,本是非常排斥他們爭奪自己生存空間的波洛茨克民眾,不得不仰其鼻息保持隱忍。
在新波洛茨克堡壘內部,情況又是另一回事。那些嫁女而移民的農民家庭,當他們通過木門進入堡壘,身份就變成了
“自己人”。畢竟奧斯塔拉公國已經與斯拉夫人混居了超過十年,接受新的波洛茨克斯拉夫人入伙并不障礙。
就在城主維蘇恩德的指揮下,包括他在內的所有十二歲至五十歲男子,都有拿起武器守衛堡壘的責任。
像是女孩們發老父親,這些農民萬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被當做正兒八經的瓦良格士兵對待,不得不拿起圓盾,將頭發與胡須梳理成奇怪的辮子,乍一看去的確像是一回事。
堡壘內有著充足的食物,由于這座堡壘獨特的地理優勢,使得它成為里加灣來客的得天獨厚之驛站。
有的里加的丹麥社群商人索性就在這座堡壘停下腳步,他們意欲一直待到明年春季恢復航行。
并非阿貓阿狗都可以進駐這座堡壘,這些商人有著首領斯特坎德頒發的憑證,乃至羅斯的薩列馬島伯爵、偉大探險家斯普尤特的信物,他們才能將帶著武器將貨物搬運到堡壘內并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