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些憑證,原則上客居的武裝商人就是在向羅斯王留里克效忠,倘若有戰爭,他們完全又資格參戰。
他們的存在大大疏解了新波洛茨克的防御壓力。因為又三支長船商隊在此客居,從船上下來的男人女人充滿野性,尤其是那些丹麥裔女子,梳著豐富的發辮,穿著干練,臉上、脖子往往有刺青,怎么看都是彪悍的女戰士。
至于那些男子更為彪悍,個別人士故意續的胡須梳成辮子,其長可及肚臍。
有八十余人自帶食物、武器涌入堡壘。他們極具戰斗力,對于他們,城主維蘇恩德有著一百個放心。
就在堡壘內,一座木樁被砍砸成抽象的人物半身像,它被做了一些化妝,在其
“右眼”位置則被燒紅的鐵條狠狠戳出燒蝕痕跡。此物不是別的,正是大家臨時樹立起的奧丁塑像。
無論是羅斯人、瑞典諸部,還是散落在波羅的海周邊的丹麥移民,大家信仰上的最大公約數就是奧丁。
在光明節祭祀奧丁是各勢力的保留節目,至于祭祀的方式千奇百怪。按照城主的計劃,從村里牽來的牛將作為祭祀犧牲。
牛就是掠奪而來的,現在天天飼喂其干草僅僅確保其不餓死凍死罷了,大伙兒也沒想著一定要吃掉此犧牲,只想著祭司之日牛血將木神像澆灌成紅色就萬事大吉了。
于是,新波洛茨克堡壘的居民突破了五百人,被厚實木墻包圍的堡壘內部空間相對充裕,如此人員住在一起并非顯得擁擠。
駐軍、強行指派任務的本地農民,以及客居武裝商人,堡壘守衛者兵力膨脹到三百。
但無人考慮到今冬有戰士,大家心照不宣,如此駐軍實在是防著人口眾多的波洛茨克社群居民起事。
顯然,如果當真正的嚴冬降臨他們還沒有起事的苗頭,那么今冬必將安然度過。
持續的霧雪天氣弄得各地居民慵懶,村民們寧可如熊一般躲在較為溫暖的家里睡大覺,在新波洛茨克堡壘,沒有什么大事人們自然是蟄伏休息得好。
武裝商人們帶來有北歐棋牌游戲,下棋成了解悶的手段。另有持箭投壺、對著木靶扔小飛鏢的室內競技游戲。
倘若麥酒有限,怕是很多人要在閑極無聊中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危機,就在一片其樂融融的場面下突然降臨。
那是在河面上冒著降雪快速漂行的船只。長船先在波洛茨克最大村莊的碼頭將強征的民夫卸下,有冒雪勞作的村民注意到掛著一面小小的羅斯旗幟的船只抵達,還不懂發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一些男人下了船慌慌張張向村莊跑去。
從其瘦弱的姿態來看,他們根本不是羅斯人。居然是村民強征的民夫絕大部分都回來了,奈何還是有人未歸,稍稍聞訊一下村民得到的就是族人的死訊。
殺死村民的并非駐扎維捷布斯克的羅斯征服者,竟然是來自斯摩棱斯克的龐大軍隊。
消息在添油加醋一番在全部的十個村莊瘋傳,戰俘曾吹噓的五千大軍,到了逃回來的民夫嘴里搖身一變成了萬人大軍。
“森林里殺出無數的戰士,他們見人就殺毫不留情。他們為了復仇而來,有意殺死見到的一切瓦良格人。我們的同鄉被他們誤殺。他們在進攻羅斯人的維捷布斯克,那座堡壘堅持不了多久。斯摩棱斯克大軍不懼寒冷,他們在毀掉上游的堡壘后,就必然進攻我們這里的堡壘。所有人,你們要早做打算吶”撤回的民夫盡說著相似的話語。
斯摩棱斯克軍隊真的有一萬人不知道。民眾更原因相信自己族人的話,他們說有一萬人那就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