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防御水平、守軍裝備而言,守衛新波洛茨克堡壘的將領維蘇恩德不敢輕舉妄動。
堡壘建成不久,慣常用的攻防兼備的扭力彈弓一座也沒有,沒有任何的重武器,甚至連弓弩數量都太少。
維蘇恩德站在木墻之上,警惕地觀察波洛塔河對岸的情況。
“老大,那里有很多人。他們在跳河自殺嗎”
“呸小子。”他狠狠按一下不開竅的小兵“你太年輕了,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在逃命”
“跳冰水逃命要么是勇敢,要么是蠢。”
“是慌不擇路了。唉真是可憐。”
“我們怎么辦”另一位小戰士緊張問道。
“還能怎么辦繼續觀察。看來突然殺過來的真的是斯摩棱斯克軍隊,恐怕我們東邊的堡壘已經崩潰,我們要全力自保了。”一番自言自語,維蘇恩德轉身對著堡壘內空場里聚集的一眾躍躍欲試的丹麥裔戰士吶喊“你們都別想著拼殺了大門關緊,誰都別出去,也別讓任何人進來”
“胡說八道我們就是想和斷了我們貿易線路的敵人廝殺”一位持長柄戰斧的丹麥壯漢如巨熊般咆哮,武器也高高舉過頭頂。
一位左臉刺青的女戰士也以她尖銳的嗓音叫嚷“就把門打開,我們過河殺了他們。”一時間武裝的丹麥商人喊殺聲震天,恰好他們對作戰如此熱情,那些早幾個月就進入堡壘居住的波洛茨克村民由慌亂驚恐迅速安定下來。
維蘇恩德腦子一團亂,憋了一陣子繼續咆哮“我的本城的老大。丹麥的伙計們,先安靜下來,等我們弄清情況再去廝殺也不遲。現在大門必須封鎖。”話一剛落他便遭遇一陣噓聲。
堡壘的所有大門都被木桿頂住門閂,城門之上集結著大量弓手重點防衛,維蘇恩德就是要以逸待勞弄清現實。
畢竟之前逃亡的商人聲稱敵人有五千之眾,現在尚不知其真實實力,姑且認為此數字為真為妙。
就是看著一眾強渡波洛塔河的村民,自從跳下河撲騰一番后逐漸沒了身影,雖然痛心也只能干看著。
當然也有身體素質足夠強的人,強行游過這條河后,顧不得暴露的后背其積水在冷風下快速結冰,踉踉蹌蹌向著堡壘奔來,因凍得已經說不出話,索性一直奔到木墻之下向城上人投來祈求的眼神。
“真是勇敢者。快放下繩索把人拽上來。”維蘇恩德下令。成功過河的盡是較為強壯的男性村民,他們并沒有與入侵者奮力廝殺,現在甚至拋棄了妻兒、抓著羅斯征服者遞過來的繩子上了城墻。
有這樣的人,他在進入堡壘空場內就蜷縮一團痛哭,在披上一張毯子遞給他一碗熱水恢復些許精神后,才愿意向其他人訴說遭遇。
原來,此人與家人一起強行渡河逃命。生怕遭遇入侵者羞辱與虐待的人爭相恐后跳入冰河,此人的妻兒消失得無影無蹤,大抵了凍死沉默在河底了。
他仍舊縮成一團,維蘇恩德基本聽懂其描述,頓時暴怒,抬起腳就猛踹過去“懦夫你是個男人,明明可以戰斗。現在你的女人和孩子都死了,你卻逃到了我們安全的堡壘。”那人仍舊蜷縮,捂著心臟只顧著干嚎。
“說,到底是什么人襲擊了你們。”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另外的成功逃亡者終于道出一個大家都猜到的答案斯摩棱斯克軍隊。
此刻到處是拎著圓盾、已經披上鎖子甲的丹麥裔戰士聚集于此,他們威風赫赫看起來刀槍不入。
反觀不足十人的成功渡河者,怯懦模樣好似亟待處決的囚犯。任何北方勇士對不戰自潰的懦夫都無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