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結束冬眠的棕熊,當雪橇隊在下午時分恢復前進時,全軍已經做好作戰準備,向著煙塵的方向持續前進。
斯普尤特也愈發確定那里定然發生了重大變故除非大面建筑發生燃燒、亦或是森林在著火,否則煙塵也不至于持續到下午仍在扶搖直上噴個沒完沒了。
另一方面,新波洛茨克堡的戰斗仍在持續。
被三千大軍完成合圍堵得死死的八十名丹麥武裝商人,一批被他們殺死殺傷的敵人已經被踩在腳下。如此混亂的場面,只要有人跌倒,哪怕他本無傷勢也會被敵人、同伴活活踩踏致死。
丹麥人奮力反擊,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意識到貿然出城作戰是一個重大失誤,奈何現在抱怨已經毫無意義,只有殺死眼前的敵人找尋突圍的口子才是當務之急。
可是,他們真的能逃脫嗎
瓦季姆發了狠,他不知道堡壘內是否還有守軍。以其從波洛茨克村民處拷問出的情報,一批村民因嫁女而搬入了堡壘,至于羅斯守軍大抵僅有一百余人。眼前被包圍的敵人大抵就是這個規模,他極為樂觀的估計堡壘已經空虛,里面不過是還有一小撮引頸受戮的農民罷了。
「殺死他們殺死所有瓦良格人」瓦季姆不斷的叫嚷,他很期待自己能打贏第一場反擊的勝仗。
斯摩棱斯克戰士們也越來越勇,無所謂自身傷亡,殺紅眼的他們有意殺盡被包圍的「羅斯人」。
戰斗變得極為焦灼,而堆滿了著火木車的堡壘東墻的木墻本身在終于開始了燃燒
守將維蘇恩德捂著胸口,忍受著肺痛努力壓制著咳血沖動,不得不帶著兄弟們撤離東墻。
「老大,那些丹麥人在和敵人搏殺,他們陷入重圍了。我們這么辦」急忙迎過來,拎著劍的年輕戰士攙扶其維蘇恩德嘶吼問道。
「他們他們蠢啊」一個忍不住,又是一番劇烈咳嗽。
「現在東墻已經著火了,很快北墻、南墻都要燒起來。我們現在沒法滅火」
「我懂」
部下們只能對現狀做一番陳述,他望向堆砌物資的倉庫,有些心疼那些糧食撲滅堡壘之火基本不可能,敵人不會給大家,而火焰撲向倉庫后,大家的口糧付之一炬,守軍再做堅持也會因補給喪失不戰而敗。
部下悲憤交加的態度分明有著強烈的暗示。
一想到剛剛那些丹麥人的怒氣,維蘇恩德想要再保守行事,時局已經容不得他再做縮頭烏龜,哪怕只是手頭的兵力極為有限。
他強忍著胸口疼痛,急忙召集所有拿得動武器的人。
于是,一百余人聚集起來。
他們是奧斯塔拉戰士與波洛茨克武裝農民,雖然軍隊扛著羅斯旗幟與奧斯塔拉的牛頭旗,士兵已經以斯拉夫血統為主了。這樣的軍隊,作為北歐出身的維蘇恩德難免對他們有些偏見,質疑其好勇斗狠的戰斗力。
然而兄弟們已經被逼上了絕路。
有年輕的戰士代維蘇恩德傳達簡短命令「兄弟們烈火已經不能撲滅,丹麥人正在遭遇圍攻我們已經無路可退,現在唯有出城血戰才有出路我們現在都是奧丁的戰士奧斯塔拉人血祭奧丁」
至少,年輕人表現出強大的武威,他們高舉著鋼劍與圓盾吶喊,僅就氣勢而言,很多人的斯拉夫血統所引來的質疑已經隨著吶喊而消散。
他令那些無力參戰的村民家庭轉移倉庫糧食,尤其是婦女們,她們不去打仗,而是將裝滿糧食的麻袋拉到雪橇后拖曳出城,立刻到附近的森
林里藏起來避風頭,倘若真的到了絕境,逃出去的村民就帶著糧食向冰河下游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