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等待,這令卡洛塔感覺無比欣慰。她便催促自己的奧斯塔拉騎兵全力跟緊羅斯常備軍。她是如此,草原公主貝雅希爾和她的伙計們,大家只好苦苦堅持了。
畢竟,對于這些佩切涅格出身的草原戰士,在冰河上策馬狂奔還是人生第一次,大家謹慎一些實在情有可原。
而羅斯軍,每年都要走冰封的沃爾霍夫河、涅瓦河去都城,在冰面上狂奔從來不稀奇。尤其是新組建的兩支騎兵隊,年輕戰士們自記事后不久,每年冬季目睹的都是冰面上奔走的馬匹、馴鹿,他們很羨慕那些騎兵英武形象,如今自己終于成了騎兵。
現在的留里克并沒有一人五馬的豪奢,但就當前的速度與行軍方式,像極了走冰封伏爾加河遠征梁贊公國的速不臺、拔都的蒙古西征軍。
他主觀上無意做任何模彷,換言之現在的行軍方式是一個最優解。
他極為樂觀于自己的速度,而代價就在傍晚宿營之際立刻顯現。
就算大家相信優質的雪地用馬蹄鐵能免疫跌倒,還是有戰馬滑倒導致腿骨骨折。戰馬被刺中要害「安樂死」,失去戰馬的騎兵順手騎上馱騾用馬匹跟上隊伍。
羅斯聯合騎兵損失了一些戰馬,對整體的影響可以忽略。
他們在冰封河畔處扎營,背靠的就是茂密的原始松樹林。
有著高級生活工具與助燃劑的羅斯軍,就用高度蒸餾酒精與土火硝使得弓鉆的取火效率極高,篝火陸續燃起來,戰士們圍著火焰吃干糧,再將各自的小陶甕拿出來,就地煮雪飲用。
至于戰馬們。
戰士們毫不猶豫的思維燕麥,累了一天的戰馬也如發了瘋般地啃食,索性戰士就把裝滿燕麥的麻袋敞開了口子任由戰馬去吃,還不停撫摸著坐騎的鬃毛說著安撫的話語。
現在是連所有的佩切涅格騎兵也極為奢侈地給馬匹全面飼喂燕麥,畢竟糧秣都是國王出資的,沒有誰覺得心疼,恰恰相反,若是昧了一些燕麥以備未來自己食用,國王定然會惱怒。
大量的燕麥與鹽,有著厚實鬃毛的突厥馬吃飽后就聚在一起休息。
戰士們沒有挖雪坑,而是裹上皮毯子圍著篝火睡覺。
在馬鞍上顛簸了一整天,哪怕白晝時間有限,大家也感覺巨大的疲憊。
不似國王留里克,到底他是國王各方面異于常人,現在的精氣神還不錯。
各旗隊長聚在一起,卡洛塔與貝雅希爾作為統御一支隊伍的高級女貴族,也加入到男人們圍著篝火的兇殘談話中。
沒有人避諱她們是女人,在這里坐著的是奧丁的戰士、是瓦爾基里、是草原之子,一個個都是狠角色,滿嘴討論是都是采取怎樣殘酷刑罰,去折磨那個瓦季姆。
血鷹嘴巴里灌鉛水炮烙五馬分尸挖眼
哪怕是一頭野豬,也不會被獵人折磨得不成樣子。在他們的眼里,該死的瓦季姆還不如一頭獵物。
瓦季姆不是野豬,對于羅斯的該死的反叛余孽,對于斯摩棱斯克人,這個男人還是個篡位者。
留里克還是希望能將之生擒,或許可以如自己處決舊丹麥王霍里克那般,做成人彘后再活祭,活活燒成灰盡
「那么,此人無論生死,此人的尸體將作為我們今年光明節獻給諸神的最佳祭品」菲斯克饒有興致地問道。
「妙啊」留里克一拍大腿,眼神里充滿了兇狠「還要加上一批斯摩棱斯
克貴族。至于祭祀地點,或許可以在當地舉行」
留里克想到一種可能性,因為戰事的不確定性于必然產生的時間拖延,搞不好今年自己是沒法親自去都城了。
羅斯的一支強軍就在自己手里,順勢遠征斯摩棱斯克并在當地過光明節也是可行的。
這一夜,西方的天空依舊一片紅。
疲憊的戰士們稍稍探討一番,大家都相信堡壘方面仍在堅守,搞不好戰爭因為擴大化,導致那些波洛茨克人村莊都燒起來了。
西方發紅的天空是明證,仿佛是敵人的嘲諷我們就在這里,我們為所欲為。
不需再放狠話,次日天一亮,羅斯聯合奇兵再度啟程。
留里克相信自己的強行軍可用兩天時間抵達波洛茨克,不出意外的話戰斗將在今日下午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