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便又再看他一眼「菲斯克,讓你的人就地檢查一下,找到還沒死的傷者,盡可能問出話來。」
「好吧,我這就辦。」
那些第一時間逃入森林的人,林下積雪阻礙著他們的行動,自然也會阻礙騎兵的追擊。
然他們饑腸轆轆在冰面挪步,過去的一夜還有一些人凍死。
被迫露宿雪地挖坑睡覺不少人一睡不起,蘇醒后的人在瑟瑟發抖中起身吃一些干糧又繼續啟程。他們身子虛得厲害,根本沒多少力氣逃命。
戰馬跨著積雪前進,羅斯騎兵位于高位持弓隨意射殺。
進入森林的騎兵很快完成了包抄,又逼著逃亡者向森林外逃竄,這一過程中陸續又有人被射殺。
由于是遭遇戰,留里克根本沒有在作戰前下達「留活口」的命令,四支常備騎兵隊也就默認要痛下殺手了。
于是那些新晉騎兵戰士們,年輕的他們終于不用再向朋友們吹牛。誰是真的勇士就用作戰表現來說話吧。
他們向著敵人射箭,甭管是否擊中,意味著他們第一次正式參與作戰。
哪怕如此作戰根本就是一邊倒的殺戮,一些年輕人終于有了殺敵經驗。
殺人的什么感覺
沒有內疚,而感覺極為復雜。興奮、狂喜、癲狂,唯獨少了對死亡的恐懼與敬畏。
倒是佩切涅格人,他們在草原公主、德米揚斯克女伯爵貝雅希爾的要求下,果斷拿出套馬的繩索,套中一些慌亂的敵人就,就將之控制住后一直拖曳到了森林外的開闊地。
還在森林中的羅斯騎兵紛紛下馬,那些沒開葷的年輕戰士紛紛拔出佩劍,對著受傷敵人勐刺下去。
有的戰士突然變得極為謹慎,在同僚看來仿佛是怯懦了。
「蠢貨你是戰士卻不敢殺人」被兄弟一頓言語刺激,鋼劍也就刺中受傷敵人的喉頭。這下,年輕的騎兵戰士可以向所有人宣布我完成了第一個殺敵。
兩位新晉旗隊長更是在森林里不斷嚷嚷「你們把敵人的耳朵割掉這是憑證,帶給國王邀功你們動作快點,可別被布羅迪他們搶先了。」
留里克并未建立「首級制度」,但每一名常備軍戰士殺死一個敵人都能得到一筆獎金。要如何證明「敵人是我殺的」,斬下敵人腦袋帶回是一個手段,但帶著一個折合十斤重的嘎達作戰實在是累贅。
腦袋不過是證明殺敵的憑證,換做耳朵也一樣行,前提是要交出左右一對耳朵。
于是,森林中興起了割耳朵大賽,他們必須動作快,畢竟一對耳朵價值五十枚銀幣,亦或折合五百磅麥子。至于為何是這一數值的獎金,實在因為當年瑞典地區的奴隸售價就是這個價目,也是傭兵給主家打工半年的工資。
既然獎金需要一個衡量標準,留里克想當然這么定下來,至于未來是否會提高獎金數額,再議。
至少從現在兄弟們的表現來看,大伙兒對獎金數額很滿意。
留里克就在森林之外,不久便有部下快速走出森林向他匯報情況。
「大王,他們沒有抓俘虜,而是忙著割耳。」
「邀功行啊」留里克擺擺手,讓報信的部下先退下。
第一騎兵隊的兄弟們到現在也沒有對著敵人的腦袋割耳朵,因為兄弟們要看旗隊長菲斯克的態度,而菲斯克根本不屑。大家將彌留之人全部賜死,收繳遺留的武器就不算不顧了。
他們有著自己的光榮到底是和法蘭克重騎兵交過手的英雄部隊,還在科隆城下狠狠敲詐
一筆。他們吃過見過,過去作戰的戰利品足矣令其家家富裕,就看不上區區半磅銀幣的獎賞。
不久,一小撮俘虜在草原騎兵嗷嗷叫的號子生中,被押解著走近留里克。
摘下墨鏡,留里克看到的是一群戴著鐵面具的騎兵。
一位身材明顯矮小的騎手緩緩摘下那刻著胡須的鐵面具,露出一張女人的面孔。
貝雅希爾帶著笑意,雙腳一夾馬腹,戰馬帶著她便走近了自己的男人留里克。
「給你抓了些俘虜。嘿嘿,你的騎兵忙著殺人,而我,就給你這些禮物。你去問話吧,問完了隨你處置。」
貝雅希爾如此表現留里克絲毫不懷疑,顯然她已經恢復了草原女戰士固有的風采。
羅斯需要這樣的善戰女貴族,而貝雅希爾一系的存在,也能對沖一下白樹莊園的外戚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