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留里克的目光直視道加瓦河的上游,他再做一個手勢,全軍展開行動。
就有他本人開始,全軍頭也不回的離開里加。
而那些留駐的戰士們,默默注視著羅斯軍主力和國王消失在森林河道中。
剩下的,就只是平靜的趕路。
為了愛惜寶貴的戰馬,第二騎兵隊戰士們也紛紛坐回雪橇,僅用繩索將馬匹與雪橇連接,最終苦的正是數量龐大的使役馴鹿。
現在留里克的棚屋式雪橇就是他與貝雅希爾獨享的暖窩,他暫將監督全軍行軍的任務交給布羅迪,自己在里加百姓前大秀一番,現在的他只想蜷縮起來再補個回籠覺。
年輕小將突然肩負重任,布羅迪并未感覺到什么壓力,他坐在把頭的雪橇,就仿佛長船船艏的龍頭,那帽子上插得花團錦簇的藍色羽毛成為極度顯眼的標識。
身為向導
的奧拉芬就坐在正后方的那輛雪橇,該如何前往瑟隆人的地盤,如果貼著他們的地盤找到正確的河流,這些事難不倒經驗豐富的他。
奧拉芬想不到的是,那位年輕將領居然擔任了行軍總指揮,羅斯王就那么放心。
再一想,羅斯王自己也是個年輕人,器重另一個年輕人也在理。
他才獲悉那位叫做布羅迪的小將曾在羅斯初次遠征法蘭克時立下大功,其人是純粹的羅斯部族出身,在血統上與留里克本人有些許聯系。
恐怕是因為血緣的聯系才令羅斯王放心的。
奧拉芬仍在靜靜觀察,他要盡可能了解到羅斯的全部,在對未來做更好的打算。
全軍保持著勻速,一到夜晚軍隊就在森林邊緣住宿。
在林海雪原里生火不是容易事,奧拉芬注意到羅斯人就是有辦法能快速生火,他注意到這些人都在使用一些奇怪的灰白色粉末。“這是一種土硝咦這么珍貴的東西他們怎么這么多”
因為丹麥人有著構筑集體廁所的習慣,才有人在廁所的糞堆附近發現一些易燃的凝塊,很快無聊人士把它扔到篝火里就整個了狠活兒才知道它的不一般,繼而用在鉆木取火上發現它很罕見卻很好用,只是丹麥這里自古以來沒有人去思考這一切是為什么。
發酵糞尿以提取土硝,在羅斯它成了一種官營的技藝,到目前為止羅斯軍隊的弓鉆取火術已經少不了它的助力―
―有它在就是事半功倍。
也是在臨時宿營地,奧拉芬作為重要向導得以與羅斯王本人共進晚餐。
他才不奢求宿營時期能吃到什么好東西,可羅斯軍隊無視寒冷,他們就是在營地用神奇的鐵鍋去煮麥子。
喝酒不是稀奇事,在宿營時期還能喝酒就顯得有些稀奇,尤其是那裝在“水晶寶瓶”里的“可以燃燒的水”。
奧拉芬的第一次喝到麥酒不斷濃縮后得到的清澈烈酒,它甚至是以燃燒狀態遞到自己面前。
“這一團火居然是酒羅斯王真的到了奧丁的神力嗎看起來是真的,畢竟他的酒清澈如水卻有烈火。如果我真的喝下它,豈不是也得到了奧丁的祝福。且慢,這團火會把我的肚子燒成灰燼”奧拉芬猶豫了一下,閉著眼以一種赴死般的心態、又捂著胡須將之一飲而盡。
肚子里真的感覺燃起一團火,所有的寒冷都消散了,可很快腦子也陷入極為舒服的迷醉。
奧拉粉過著鹿皮蜷縮一團囫圇睡去,又在第二天被人使勁踢醒。
“老頭子別睡了,趕緊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