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被教育不可隨意哭泣、不可畏懼受傷,甚至恰恰要因受傷流血忍痛不哭作為驕傲。
因為他們中大部分人命中注定要分派到王國邊疆成為諸侯,鎮守王國邊疆并積極開疆拓土。
他們都是各自母親的長子,基于北歐自古以來約定俗成的長子繼承制,他們
必須直面自己的命運,必須從小培養他們做一位戰士。
在這方面自有老戰士教育他們如何打斗,奧托可憐自己實在沒法為崽子們親自授業了。
打盹奧托等著開飯。
他的身體已經不能如過去一般充分消化大魚大肉,吃一些煮爛的兌了黃油的麥粥,乃至吃精面制作的打鹵面,就是他如今喜歡的日常吃食。
倒是有一點,酒不能斷
酗酒固然造成早亡,但奧托一把年紀平生最喜歡的飲料莫過于酒,都活了七十歲了當然要趕在暮年好生享受。
倘若突然的戒酒恰恰是個這個老家伙的心理打擊,留里克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為了所謂的多活兩年去剝奪生父的愛好。
低度葡萄酒乃至蒸餾一番的干紅,以及度數更高的伏特加,他只有整一杯喝得微醉才覺得痛快,才會在迷醉中靜靜回味自己的一生。
信使的到來突然擾亂了太上國王。
奧托緩緩做起,穿上袍子拄著木杖走入外殿。他雖老可不意味著不會走路,由于侍衛告知他留里克歸來,高興的老頭子喜形于色,走路也急促了些。
他坐回屬于自己的鋪設熊皮的長椅,看著十位頭頂羽毛夸張、半跪一地的年輕戰士,鏗鏘有力問道“我兒留里克與遠征軍,現在到底在哪兒”
“回稟偉大的王”小隊長勾著頭一板一眼道“正在釣魚人莊園。大王又令,令我們告知偉大的王我軍歸來。明日,軍隊
將正式進入諾夫哥羅德,還望偉大的王能親自穿上黃金戰甲,親自檢閱遠征軍”
“這都是留里克交代給你們的”
“正是。我們不敢期滿。”
奧托的內心是狂喜的,在明面上他逐漸壓制了喜悅情緒,這便敲敲木杖“知道了,你們可以暫回軍營休息。來人啊”
立刻便有侍衛現身“我們在。”
“去通知總督梅德韋特來見朕”
“遵命。”
關于留里克大軍歸來的消息,總督梅德韋特第一時間就已知曉。身為國舅的他很懂留里克舉措的目的,大軍據說是從神奇的地方冒出來,走得還是前人未曾探索的謝隆河,此舉的確很符合留里克的一貫行為親自作為探路者為羅斯未來發掘貿易線。
至于大軍待在釣魚人莊園,是他們經歷漫長跋涉需要休整,也在于給了諾夫哥羅德一個歡迎王師凱旋的時間。
羅斯王需要一個凱旋式,而全城百姓要在主干道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梅德韋特得令后立刻覲見太上國王,兩人迅速商議了一番,罷了他又與那些信使深入長嘆,他基本獲悉了羅斯王的“普斯科夫冒險”,至于最關鍵的如何迎接凱旋,該如何做他已心里有數就好似太上國王環湖巡游一般,按照相同規格復刻一次就好咯。
消息立刻傳遍整個諾夫哥羅德城,各回各家的戰士緊急集合,這一宿大家不要奢望睡得穩妥,就在凌晨時
分代表“集結”的牛角號滿城吹響。
睡得朦朧的戰士們紛紛穿好衣服向城外的練兵場集結。
他們幾乎都是斯拉夫旗隊戰士,這些公民兵鮮有北歐血統,卻是羅斯王國的鐵桿擁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