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
觀戰中的伯爵艾伯哈特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不管那是什么敵人總之就是諾曼人,而自己帶著一群烏合之眾成功擊垮了一只規模不小的諾曼海盜。
“天主保佑,我們可以取勝。戰士們,現在就是你們成為真正騎兵的時刻。我承認你們都是我于利希高的兵,現在跟我走”說罷,拔出嗡嗡作響的劍,艾伯哈特劍鋒直指前方“騎兵走”
已經無所謂陣型,雖然法蘭克軍今日作戰毫無陣型可言。
撂下很多尸體和傷兵,拉格納帶著自己人撒腿就跑。他們步伐矯健,就是將后背亮給一群追擊的農夫,這種恥辱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拉格納尤為記得上次這么狼狽,還是在三年前自己的大規模戰敗。彼時老父親西格德戰死,自己帶著部族殘余勢力報復性得進入法蘭克北部,繼而遭遇當地軍隊的圍剿損失巨大。
當時他的軍隊主要是針對臣服于法蘭克的薩克森村莊偷襲,真的襲擊的法蘭克人村莊微乎其微。如今他們在與真正的法蘭克人民兵作戰,局面成了這個樣子出乎預料。
民兵們針對死尸泄憤。
“都住手留幾個活口”
然而沒有人將騎馬的艾伯哈特的話當回事,依舊我行我素得處死傷兵。
倒是近距離觀察敵人尸體,更令艾伯哈特確定自己的估計,己方所殺的并非羅斯人。
“也許那個羅斯王從別的地方又招來的一群海盜給他打仗。真卑鄙,一個國王親自帶兵參戰不是更加光榮的么”
艾伯哈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帶兵擊潰了丹麥王。一個讓威塞克斯國王焦頭爛額的大海盜,就在自己這個小小的于利希高伯爵的打擊下狼狽逃竄。
前方就是停得一字長蛇陣的長船,潰逃大軍觀之狂喜。
事到如今拉格納只能接受現實,他奮力號召“全體跳上船,有多快撤多塊。”
他的戰士不勞呼吁,自發的竄上船后麻利得將半擱淺的船推到中心航道,開始操縱大槳向北方撤退。
但枯水期狹窄的阿爾澤特河道根本無法滿足兩條船并排行動,丹麥軍已經做不到從容,現在堵船已變得極為致命。
拉格納觀之急得抓耳撓腮,他在岸上持劍大吼“快劃槳給后面的兄弟讓路。”
末尾的船只已經在奮力行動,然更多船只太著急了,河道上終于發生大擁堵,船艏頂住船艉,修長的龍頭戰船被擠得歪斜,最后橫亙與河道上,一下子如墻般堵住其他船的退路。
若是完全安全,丹麥人有足夠的時間將船扶正再令船隊從容離開這狹窄河道。
現在很多絕望的戰士只能遺憾得棄船了。
橫亙堵河道的船與其他船只紛紛被拋棄,拉格納甚至放棄了自己曾在隊首的旗艦。
如今尾艦成首艦,戰士們跳上還能正常行動的長船以極快的速度撤退。
終究那些法蘭克民兵在亂戰中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他們的追擊成果一塌糊涂,很多人在對著死尸瘋狂宣泄后,就坐在戰場喘著粗氣休息。
敢于跟著伯爵大人持續追殺者屈指可數。
對于伯爵艾伯哈特,他還是追上了一小撮諾曼戰士,在一番搏殺后成功俘虜數人。
而當他發現了那大量停泊的長船與亟待上船的潰兵,自己的追擊兵力已經是強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