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丹麥人擠在有限長船趁機脫離戰場,卻有半數長船撩在河道上動彈不得。
艾伯哈特還是沖了過去,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摩諾曼人的船只,抬頭注意到那桅桿上依舊獵獵飄揚的渡鴉旗幟。
“你們到底是誰能有明顯的旗幟,又是哪一個諾曼勢力”
由固定圖案做旗幟以表述一個勢力,這種行為在當前的時代極為新穎。法蘭克的權力象征由查理曼的“三獅旗”和“鳶尾花旗”代表,像是取得勝利的于利希高伯爵,他并沒有自己的旗幟。如果什么旗幟可以高舉,他會下令軍隊高舉十字旗。
所以從桅桿上摘下敵人的旗幟,他并不覺得這是多大的榮耀。
當然拉格納喪失旗幟也不會覺得是多大的恥辱,論及真正的恥辱無非兩個被敵人看到了自己的后背,被敵人繳獲了大量船只。
后者損失最為直接,沒了船只丹麥軍如何再去不列顛大搞偷襲呢
一場亂戰終于結束,法蘭克軍雖然贏了,付出的人員傷亡也是駭人的。等大軍冷靜下來,才估計到己方傷亡了可能有一千人
諾曼人的傷兵都被報復性殺死,僅有被艾伯哈特親自抓到的俘虜還能存活。
他抓緊時間逼問這些家伙的來歷。
只聽得這幾個牙齒發黑的家伙在以簡陋的法蘭克詞匯說明自己的身份,乃至言語詛咒。
“丹麥人你們居然是丹麥人帶領你們襲擊的是丹麥王”
因為俘虜說了太多的詛咒,在獲悉關鍵情報后,他怒火中燒直接下令處決這些惡棍。他的部下下手也很兇狠,所謂感化匪徒是教士的事,戰士只想砍了匪徒的頭。
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艾伯哈特留了一小撮趕到現場的民兵看管繳獲的船,他帶著騎兵們折返回來。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勝利的喜悅,面色凝重的伯爵意識到事情的性質發生大變,所謂羅斯軍并未出動而丹麥王帶著他的匪徒大軍加入戰斗了。
拉格納的惡名已經在流傳,兩年以來威塞克斯王國南部海岸時常遭遇丹麥人前所未有之有組織的襲擊,甚至連倫敦外城都被嚴重襲擊。
威塞克斯王國與法蘭克帝國素有頻繁的人員往來,甚至查理曼直接干涉了威塞克斯新一代國王的任免,某種意義是這個小王國是龐大法蘭克的附庸。
各種有關襲擊的消息滿天飛,由于拉格納在丹麥的權勢很大程度來自羅斯人的扶持,他需要打出真正的強大威名以正視聽,遂在威塞克斯劫掠時廣布自己的名號,于是一批法蘭克貴族知道了丹麥人有了他們全新的大酋長來自石墻部族的后裔、指環西格德之子,綽號“羊毛馬褲”的拉格納。
固然拉格納還有一些霸氣的綽號,不喜歡他的人就以“羊毛馬褲”蔑稱之。
現在獲悉自己敵人竟是這么一個家伙,艾伯哈特也就謂之為“穿著羊毛馬褲的逃跑者”了。他回到戰場,對正忙于打掃戰場的廣大民兵沒什么好說的。
自己擊潰了丹麥王還有了一大批繳獲,只能說明羅斯人沒有參戰,其實力并未受損。
換言之,自己帶領的大軍在接下來的戰斗中必須同時面對丹麥軍與羅斯軍,可以估計到諾曼人已經增兵了,兩個勢力甚至構成了聯軍,至于究竟有兵多少不得而知。
他也看到民兵損失很大,戰場上陣亡的民兵尸體堆砌得如同矮墻。
一萬人又如何哪怕是擊敗的諾曼人,己方也要大規模傷亡。如果傷亡一半還不崩潰,這種雄兵艾伯哈特無法想象,民兵們已經蒙受很大損失而死戰不退,今日之戰已經是一場奇跡。
奈何大主教哈特加已經決定了全面戰爭,整個盧森堡駐軍針對特里爾方向的進軍已成宿命。
艾伯哈特知道自己只能硬著頭皮帶領這支民兵大軍繼續戰斗。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