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確定箭桿平直,在西歐是頗為費精力的事。這里不是東方有生長得天然筆直的箭竹,也就更沒有箭竹那天生的通孔便于鋌裝箭簇的鐵桿直接插進去。
量產型的木頭箭桿做不到足夠堅硬,遂在經過浸泡松脂處理后,留里克一律下令一旦有條件有給箭桿粘貼捆綁旋羽,以求靠著自旋確保飛行穩定。
小小一桿箭,充滿著羅斯人的技術結晶。
一場大戰后約莫20的箭報廢了,收攏的大量殘前被快速拆出箭簇。修箭的工具羅斯軍帶了很多,在拿騷和科布倫茨也有大量的勞動力可以承接這項工作。
對于這些的箭簇折損率留里克是可以接受的,本就是量產型的耗材還有80能二次利用,理性得想恐怕就是因為敵人的披甲率聊勝于無,血肉之軀確保了箭矢不會惡性折斷。
各種武器都要維修,染血的罩袍普遍有著不同程度破損,衣服需要立刻縫紉缺口。有的戰士板甲衣內的甲片脫落,源自鉚釘松脫,針對這樣的甲衣還需重新鉚接。
扭力彈弓在瘋狂發射,每一次射擊拉距都調至最大,這對扭力單元的麻繩和筋腱都是很大的挑戰。每次射擊都是磨損,都有浸油的麻繩崩斷。以棘輪扭轉固定的扭力單元,當歇下來更換掙斷的麻繩,罷了再涂抹上粘稠的海豹油脂。
羅斯軍必須為所有的武器進行整修,戰士們也許好好休息一下,一兩天內羅斯軍無力再打一場萬人規模的大戰。
當然,充足的情報證明,山丘之中掩藏的盧森堡谷地,縱使當地據說藏匿了數以萬計的難民,能招募的敢戰之士都已化作紹爾河口處的累累尸骸。
一般而言,西歐的君主在勝利后不會掩埋敵人的尸體,也因為天主信仰不會大規模泄憤式破壞。
死尸就扔在戰場,任由兀鷲、渡鴉、狐貍、狼,乃至是棕熊,從各地竄出來啃食。
尤其是熊,當吃到了這樣的腐肉就熟悉了味道,棕熊主動攻擊人類村莊也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某種意義上吉爾伯特還是收攏了他的拉蒙高民兵,真實的情況留里克自然知道,價碼已經談好
他不再追究。
一批看似比較強壯的戰俘被挑選出來,他們約莫有三百人,這些人的任務只有一個帶著木鏟挖掘大坑,將死尸放進埋葬。
戰俘的工作由羅斯戰士監工,倘若有人想逃跑,旋即被趕上殺死。
戰俘必須努力工作,哪怕是為了一口飽飯。
一小撮被俘的教士也被軟禁處拎出來,他們被要求站在大坑邊向躺著的橫七豎八戰死者詠唱拉丁語的祈禱詞,詩句已不允許他們對每個死者獨自做死后祈禱了。
這一切的行為被俘的大主教哈特加都看在眼里,他永遠不會承認羅斯人的舉措的文明的,倒是在處理戰死者方面,確實與別的諾曼人區別很大。譬如,羅斯人并沒有做梟首示威的野蠻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