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前的圣馬丁,凡在一處傳播福音就一定想方設法把修道院建起來。
老伯爵基于這份建議,就將香農的最南端劃在了名為魯瓦夫的修道院。
魯瓦夫修道院的正南方是一片大森林,當地可沒有跨越森林的道路。森林的更南方又是名為盧度訥西斯的男爵領,那里已經屬于阿基坦了。
圖爾治下的香農正處于與阿基坦的南部邊境,過世的小雨果將雷格拉夫分封到這里,其中深意越琢磨越是頭疼。
茂密森林是香農與阿基坦的南部分界線,其東線是阿基坦大道,西線是盧瓦爾河的另一條支流圖埃河。
新的香農自劃歸區域后不分封任何下級貴族,如今雷格拉夫接手的,就是一片僅由多個修道院代管民生的地區,他來了,就是本地唯一的封建領主。
至于過去的時光里圖爾伯爵家族如何在這樣的區域收稅,無外乎派遣親兵去各個村莊索要貢品。在絕對武力面前,平凡的農民紛紛將各種苛捐雜稅上交。
對此,各個修道院的教士們只能遺憾地看著這群騎兵橫征暴斂。
本地以香農的圣馬克西姆教堂為中心,以維埃納、康德、魯瓦夫三個主要修道院簇擁,教會的手深入到村民的世俗生活中。他們全由圖爾大主教遙控指揮著,也都收到了有關香農男爵即將赴任的事。
在大主教維維安的信件里,雷格拉夫的形象被描述得很不錯,但也告知各修道院長對雷格拉夫所帶來的諾曼戰士保持觀察。
他們是真的迷途知返的羔羊,還是卑鄙的偽裝者,他們抵達香農后的一切作為將做出證明。
在那之前,各修道院必須保持警惕。
康德的修道院長紀堯姆哈特默默觀察著遠處的那一片篝火,他確信書信里描述的諾曼人已經來了。
不是香農男爵雷格拉夫帶著他的諾曼戰士們來了。
院長完全按照上級要求的做法,他既沒有計劃派人站在河畔迎接,也沒有打算保持戒備。
日常的彌撒活動繼續做,附近居民愿來懺悔,遠征紀堯姆哈特繼續聆聽,一切都照舊。
院長就站在河畔處,在漆黑一片中觀察那邊的景象,他的身后就是有著石墻與木梁的古老修道院,建筑一樣沉浸于初冬黑暗陰冷的夜里。
篝火劈啪作響,鐵鍋里的麥子終于煮好了,雷格拉夫側臥在火堆旁,一邊以木勺著麥粥一邊與老伙計們閑聊。
“我錯了,以為船隊可以直接拐入維埃納河。哪怕是冬季的流水,它力道可真強。”
“還不是我們載運的物資太多了。東西多就難以轉向,萬幸的是物資安好。”說到此,老埃里克又問“明天如何據說這里已經算是香農了。”
“哦你是打算讓我先派人直接走陸路找到那個圣馬克西姆教堂”雷格拉夫閑適得問道。
“也許可以。”
“沒必要。我聽說那個小型教堂也在河畔,還有一個似乎廢棄了很久很久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