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陽光快速驅散清晨惡寒,已經準備齊全的軍隊陸續想著埃維納河畔的碼頭處集合。
短時間內這里距離了大量士兵,看看他們,一個個為了御寒導致看起來身形臃腫。人人都有斜挎包,也有人背起臨時做的雙肩包,干脆是麻繩制作的褲腰帶別著匕首和手斧。
他們是農民出身的戰士,人人扛著一支矛就在河畔造就一片長矛之林。
人們聚在一起熙熙攘攘有說有笑,對接下來的遠行充滿期待,哪怕現在是冬季。
他們基于飄揚的旗幟聚成兩群,尚未整隊的香農旗隊與阿瓦內旗隊就是如此。
包里塞著一些已經過度干燥的黑面包快,背后背負打捆的被服。
因為這不是真的上戰場,相當多的裝備就留在香農,于是曾經有服役經歷的老兵,就將祖傳的鎖子甲放在家中,唯獨戴上頭盔與祖傳寬刃劍,證明自己并非一般的農民。
重量級的諾曼戰士當然沒有第一時間趕到碼頭,他們作為雷格拉夫的親兵,自然要與麥西亞王一道進抵河畔監視一番訓練一個多月的軍隊,再與輜重車隊、客人,以及布魯諾的薩克森軍隊會和,弓向舊石橋方向推進。
軍隊南下耀武揚威,他們走后整個香農將極度空虛,絕大多數壯勞力離開,他們是否能在波瓦蒂爾得到款待,婦女們不得而知。
大量村民走近河畔,或是興奮、或是不舍,亦或是期待,婦女們帶著復雜的心情送別自己的丈夫、兒子,就仿佛真的送他們去戰場。
香農罕見得出現萬人空巷的場面,其熱鬧好似在舉行一場盛大的節日巡游一般。
但今日只是平常的一天,唯有本地的修道院長博德帶著一些下級教士參與軍隊的集會,由于根本不是上戰場,博德連任何的祝禮儀式也不做。
博德的出現,與其說是與雷格拉夫一道檢視軍隊,不如說是親自送走自己的學生紀堯姆哈特。
以及,送走來自圖爾大教堂的樞機教士馬肯伯特。
亟待南下的隊伍混跡了形形色色的人。
國王的全權信使阿里奧伯特完全沒料到今日的熱鬧景象,香農大村與阿瓦內大村幾乎空空蕩蕩,他帶著伙計們騎馬抵達河畔,一眼看去黑壓壓得是一片人頭攢動的景象。
瞧啊雷格拉夫和他的諾曼戰士終于出現了
要在人群中分辨諾曼人極為容易,本地高盧人發色更黑,如此使得混在其中的金發諾曼人極為顯眼。再說現在是朝陽金光普照大地,諾曼人的金發簡直在發光。
騎馬的雷格拉夫就是一位極為顯眼的點。
只見這位麥西亞國王一身由他親自設計的罩袍,白色的基底上縫著黃色布條,袍子上點綴著一些像是寶石的飾物。今日的雷格拉夫不戴頭盔,他雙手攥緊韁繩,驅使坐騎在人群中前進。他有意無意晃動腦袋,令金色馬尾辮不斷搖晃,所有種種都是為了讓村民、士兵好好看清他的風采。
顯然比起任何裝飾,他那搖曳的金發現在比一頂王冠還要好使。
在他的身后是背著大圓盾的老兵們,所有的諾曼戰士都將頭盔掛在身上,或是蓬頭、或是梳理起密密麻麻小發辮,他們都是金發,連胡須也像是金絲長在了臉上。
一戰士搗搗老將老埃里克,輕輕笑嘻嘻調侃“瞧瞧咱們的國王,他讓我想到了一位偉大人物。”
“是羅斯王留里克。”老埃里克笑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