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羅斯王。啊,讓我產生一種錯覺。”
“我也是錯覺了。”老埃里克聳聳肩“但他的確是留里克的大兒子,他只要有留里克的一半雄才大略,咱們兄弟就能快速飛黃騰達。依我看,他完全可以。”
來自香農村莊的民兵,仔細去看的話他們的罩衣根本談不上統一,舊衣服需要使勁去煮才能脫色為素白,但過度清洗麻料便脆,罷了還要再涂抹一點油脂,于是衣服顏色又變得暗淡。
他們整體的色調接近于灰白,其中縫制的黃色布條又為他們別樣色彩。
沉浸于熱烈氣氛中所有人充滿自信,每一個個體都不再覺得自己非常渺小。
他們即將南下面見查理曼的小孫子、阿基坦國王查理,那是一位與查理曼同名的王子。
對于廣大的香農農民,本來這輩子可能見到的最高貴的貴族就是圖爾伯爵,至多也是遠遠瞄一眼。
他們被雷格拉夫許諾,因為大軍一定會接受阿基坦國王的檢視,每個人都能看到傳說中查理王子的臉。
哪怕是與帝國的頂級貴族一面之緣,對生活于窮鄉僻壤的農民而言,也是可以和兒子孫子親朋好友吹噓一輩子的妙事。
雷格拉夫很快與他的戰士們會和,一千余名戰士是他耀武揚威的資本,他有著自知之明,僅靠這點軍隊還不能在父親面前吹噓“我有一支大軍”。
殊不知,知道內情的阿里奧博特確信,若是雷格拉夫發自真心的要為查理作戰,香農地方軍隊的加入意味著阿基坦王國的作戰軍隊,恐怕瞬間暴漲10到15。
因為理論上查理能調動得了的軍隊規模也只有一萬人。
今日大清早的熱鬧,對某些人完全是一場荒誕的戲劇。
尤其是對于奧爾良的少女埃蒙克魯德,她短暫的十二年生涯第一次離開奧爾良就經歷了武裝械斗,她第一次看到鮮活的戰死陣亡。小小心靈受到強烈沖擊,繼而被擄到了名為香農的地方,又有了更怪誕的經歷。
她本人沒有遭遇任何的傷害,還在香農洗臉洗腳,順帶還把頭發洗了一番并在火盆前烘烤干凈。她在正兒八經的床鋪睡了兩個晚上,還被明顯是試圖問些話的“怪女人”搭訕,這些事自然是被自己的老女仆瑪利亞親自打發掉了。
在她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的當下就要再度啟程,而今日早晨的熱鬧場面,她毫不猶豫想起了某種盛大彌撒。
她坐回了馬車,裹上厚實衣物與女仆人在一起。
她依舊像是個溫順又警惕的小綿羊,由于注意到本地的農民似乎全都跑到了河畔,還注意到本地的教士們,他們一身黑袍與民眾在一起,不由得多想。
“瑪利亞,他們是在參與什么彌撒游行嗎”
“小姐,不要多看了。也不要害怕。”老仆人安慰著解釋“昨天,我和那個老女人談了談。這里的男爵的確是麥西亞國王,現在他們要去南方面見查理。整個軍隊會護送我們去南方,一切都平安了。”
“是這樣嗎那個年輕人果然是一位國王啊”埃蒙克魯德似乎不在意得問道。
“千真萬確。因為那個老女人是麥西亞王的乳母,如果她沒有說謊的話。”
“隨便吧。”少女不想多問,她輕輕勾下頭不禁打了個哈欠,輕輕低語“我挺感謝他對我的款待,我也想當面謝謝他。就是他沒有再找我,我也不好意思找他。”
“沒關系。小姐,你有自己的使命。其他的事情,馬肯伯特教士與盧克斯都為你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