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金發諾曼人是否都是騎士,伯納德統一標準,波瓦蒂爾本地騎士人人分得一只燒雞,半只羊腿,一塊黑面包,以及一大杯麥酒與兌水稀釋的葡萄酒。
伯納德把自己的小倉庫搬空,本該自己家族享用很久很久的酒漿,一頓飯的功夫就能消耗干凈。
所有人舉杯痛飲,貝孔等騎士如今也不再落魄,他們是喜悅就寫在臉上,但看著手里的餐食,金發諾曼戰士們可不覺得這就算是珍饈了。
就在宴會廳里,國王查理高舉酒杯。
“來吧我的忠臣們慶祝雷格拉夫成為伯爵慶祝本王的仁慈慶祝我們必然的勝利干杯”
眾人起身,將木杯高高舉起,大家相視一笑共飲此杯
今日沒有烤雞,有的就是多達三只烤綿羊,至于貴族們的吃香,就與優雅沒多少關系了。
哪怕是查理,他也是手持刀子把羊肉割得稀巴爛,罷了手抓羊肉往嘴里塞。
雷格拉夫再一次喝得微醉,反倒是查理自己首先喝得太多,尊貴的國王自己癱坐于木椅,面對一桌子肥膩羊肉,一時間也懶得再上手了。
所有與會貴族都醉了,伯納德本想在會場上和雷格拉夫再聊聊,他自己腦袋沉溺于眩暈,索性一言不發。
查理設想的一醉方休并未發生,一桌烤羊還有大量肉塊混著羊骨頭,亂七八糟的鋪在已經臟兮兮的白布。
查理的酒品不錯,或許就是因為伯納德把壓箱底的波爾多葡萄酒拿出來,甜蜜的滋味使得查理貪杯,這位阿基坦國王率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哪怕他滿是汗毛的雙臂沾滿了羊油和肉渣子。
雷格拉夫和布魯諾最后是被他們的部下攙扶著走出,這一宿,所有進城的人們有都在伯納德的授意下安排了住處。
有醒酒早的戰士騎馬離開大城,進入城南的麥西亞薩克森軍營后,告知留駐的兄弟直接過節吧。
戰士也不是空手而來,馬鞍哥掛兩個小酒桶,如此波爾多紅酒扔到營地里,留住的一千個兄弟,他們有些遺憾君主滯留城中,現在拿到了酒,就用克蘭河冰冷河水勾兌之,大家配著煮燕麥繼續大吃大喝。
當然,雷格拉夫從羅斯帶來的傳統不能丟。
多砍伐的樹堆成木塔,它被盡量堆高。
冰冷的日子誰會反對烈火呢只是香農出身的高盧人民兵早已忘記他們祖先的傳統,所謂盛大節日中,德魯伊在部落里點燃大火,男女老少圍著圣火跳舞。
反正現在隨意伐木毫不繳稅,點燃盛大篝火就毫無顧忌,那么何不多做幾個火塔呢
圣誕節前后,巴黎地方的白晝時間已經縮短到勉強九個小時,若是天氣陰郁,白晝時間就更短了。阿基坦的緯度比之低了一點,駐扎此地向聯軍習慣于冬季極短的白晝。
城內在做盛大的彌撒,民眾連夜聚集在大教堂是空曠廣場,也唯獨今日,普通居民繳納一筆“捐款”可以進入內城。
但城內地位更高的居民不喜歡這些鄉巴佬,今日是全年最盛大的盛會,他們進入大教堂內參與彌撒,而非在戶外吹冷風,也吩咐家里留人,嚴密關注木門與窗戶,謹防鄉巴佬行竊。
這些與城外聯軍營地,以及在內城呼呼大睡的雷格拉夫等貴族們,似乎都不再有關系了。
戶外的火塔一直續柴,它燒到了第二天太陽升起。
凡是被火光照過的地方都恢復了干燥,麥西亞軍營附近區域也與周圍雪地格格不入了。
睡了一夜,雷格拉夫覺得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就是頭還有些許昏沉。
在城內溫暖的石屋里居住感覺還不錯,可惜還是不如自己的軍營因為無法掌控。
伯納德派來侍者服務,雷格拉夫洗漱一番后就公然表示“可以告訴你的主人,我將整頓人馬回到城外營地。”
男仆一怔“大人,您如此著急”
“畢竟我已經接受他太多款待,現在還是回到我的營地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