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從香農、安茹招募的民兵,他們對圖爾軍就是有著深仇大恨。民兵并非只對羅貝爾有直接仇恨,而是對整個圖爾軍隊都有怒火。
雷格拉夫一聲令下,聚集在安茹城內的近四百新兵戰了出來。
民兵的武器裝備尚未準備好,這都無妨。他們端起新做的矛,或是帶上農具改的武器。
諸如克萊蒙特這種失落森林的流亡老兵,帶著他的獵人們,帶上木弓迅速戰出密集隊形。
真正的鐵簇箭搭在手上,瞄準著逐漸逼近的騎兵。
雷格拉夫很高興自己動員之速,短時間內六百余名武裝戰士聚集在城市東門。
一支支矛以及類似矛的武器構成刺猬陣,在最前排還有金發諾曼戰士構成的盾墻。
一些弓手由克萊蒙特領著隨時可以射箭,也有弓手站在風化有些嚴重的敦厚石墻上,依命令伺機放箭。
甚至,布魯諾、貝孔等人騎著馬聚在一邊。
他們兵力雖少,弓、步、騎都聚齊了。
他們兵力也不算少,六百余人湊在一起密密麻麻一片,高度軍事戒備迫使羅貝爾懸崖勒馬。
突然,雙方隔著約莫五十米進入對峙狀態。
金發戰士的頭發極為顯眼,羅貝爾與雷格拉夫互為老熟人,他摘下帽子與之對視。
此刻,雷格拉夫微微一笑,自言自語“呵,居然是羅貝爾。”
他舉手示意自己的部下繼續保持戒備,罷了向前幾步走。
他再張開雙臂,大聲喊到“喲這不是尊貴的圖爾伯爵大人嗎如此寒冷的天氣,是什么將您吸引到窮酸落魄的安茹”
羅貝爾覺得有些荒誕,他也扯起嗓子嚷道“是你雷格拉夫你居然真的到了安茹”
“你知道這件事了看來某些逃跑的家伙將事情告訴你了。如你所見,我現在就是安茹伯爵。我去了波瓦蒂爾面見國王查理,我在圣瑪麗亞大教堂被冊封為真正的安茹伯爵,阿基坦諸貴族均已承認此事。尊敬的羅貝爾大叔,很抱歉我回來時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這件事。真是抱歉吶”
雷格拉夫把場面工作做得不錯,他自詡抱歉,就是口氣上可沒有分毫的歉意,那高傲的下巴充分體現著傲氣,以及一種說不上來的苛責與挑釁。
羅貝爾并不高興,那小子分明是用鼻孔看人,自己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一邊是劍拔弩張的麥西亞薩克森聯軍,看似要戰斗,實則是武力展示,是秀肌肉。
一邊是在雪地里忍受多日的圖爾騎兵,軍隊的情況并不好,士兵與戰馬都需要休整。
就在場面陷入尷尬冷寂,一位尊貴的女人走出馬車。
艾德萊德摘下罩頭露出那已經衰老的容顏,再見雷格拉夫,她明顯覺得這小子更加老成。
她大膽走上前。
面對一位老婦人,雷格拉夫也放松了心情。
“夫人,想不到您也來了。”雷格拉夫有些訝異,再輕柔地問道。
“我是該來。雷格拉夫,你的確是一位國王。你們男人之間可能會因為某些誤會打起來,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所以我來了,也多虧我來了。你是安茹伯爵,那么可以允許我們進城做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