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很好。若是別人指揮押運,我還不放心呢。現在我有一個決定。”
“請講。”
艾德萊德清清嗓子“我決定留下來。”
“真的您的決定非常突然。”
“是很突然。我想,雷格拉夫其實愿意見到我留下來。圖爾軍隊將全部撤走,只有我留在這里。唔,我至多帶上不足十個隨從。不知雷格拉夫是否同意。”
“此事重大,我無權做主。我可要通報我的君主。”
艾德萊德搖搖頭“你自便吧。我就是要留下來,某些事情的細節我會親自和他談談。”
“也好。您自便。”
老埃里克當然清楚這婦人并非善茬,彼此也算是多年老相識,他斷不會對這婦人有任何無理之舉,過度尊重也不可能。
消息很快傳到雷格拉夫的耳朵里,至于圖爾伯爵夫人執意留駐,此事還能如何呢她愿意暫且留駐直到塵埃落定,不嫌棄安茹城市當前的破敗,留下也無妨。
于是,兩條長船各堆了一千磅黑麥,老埃里克帶上二十余名老兵做了上去。
他們喊著號子,以木槳把半擱淺的船推到水里。見狀,等了一陣子的羅貝爾,也組織他的人將所有行囊收拾起來,全軍上馬后,見那兩條長船伴隨著大槳搖曳慢慢向上游漂去,岸上騎兵旋即伴隨東進。
長船上飄揚著麥西亞王旗,在岸上,羅貝爾帶著復雜心情,指揮著騎兵以及空空蕩蕩的馬車,他們逐漸離開安茹地界。
艾德萊德直到看清丈夫消失在地平線,她才指使隨從互送自己進入安茹城。
就如她估計的那樣,雷格拉夫果斷對自己施以款待。
現在,沒了大大咧咧、好勇斗狠的丈夫攪局,她得以更好得與雷格拉夫、布魯諾好好談談。
有關安茹與圖爾未來的關系,彼此兩地實際統治者,是應該心平氣和地談判。
另一方面,羅貝爾頂住壓力,決定完全落實妻子的計劃。
騎兵風塵仆仆地回到圖爾城的對岸,兩條長船直接停靠圖爾的碼頭。
待糧食囫圇地卸在碼頭堤岸,這兩條長船也不能閑著。
羅貝爾站在河的北岸向南岸招手,剛剛卸完糧食的長船慢慢漂了過來。
就是因為見過這家伙曾經的狼狽樣,老埃里克才不會對此人有很高尊重。
“好吧,圖爾伯爵。糧食已經卸載,我需要的人犯呢”他帶著傲氣問道。
“人犯自然會送給你們,不過,你得把我們一行平安運到對岸。”牽著韁繩的羅貝爾如是說。
老埃里克掃視一眼于河畔徘徊的圖爾騎兵,再看看西方夕陽,現在天色漸晚,再不快點渡河就只能擱置到明日。
可是,區區兩條長船也無力把所有騎兵快速運回去。
老埃里克想了想“至多把你和你的親信運過去。其他騎兵,你自己想辦法吧。”
“你老家伙,我可是尊貴的伯爵。”
注意到羅貝爾的不悅,老埃里克故意說道“啊對你是伯爵。曾經的萊茵高伯爵。”
只此一語,就突然噎得羅貝爾無話可說。他猶豫一陣無奈妥協“快點辦事,我自己過河就好今晚我就把人犯抓起來,明日你們帶著人趕緊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