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痛快話,老埃里克都不相信這家伙真的如此痛快。“但愿如此。不過,你若是隨便抓幾個蠢人充數,這就不好了。”老埃里克的質疑非常刻意。
“你在羞辱我實話告訴你,逃回來的那個隊長名叫皮耶赫,他既然犯有大罪,我就沒理由保他。除此外還有十余人從犯,我決定通通交給你們。如若不信,你們可以自行審訊。”
“我們相信你。”老埃里克這便微微鞠躬,手指自己的長船“大人,牽著你的戰馬來吧。”
羅貝爾不屑地哼了一聲,帶上自己的親信這才上船
一如羅貝爾承諾的,他剛剛抵達圖爾城,此刻太陽也即將落山,哪怕即將夜幕,他顧不得吃飯立刻著手開始行動。
他覺得自己必須迅速,因為夫人還待在安茹。雖然他確信雷格拉夫不會對夫人無禮,如果自己這里磨磨蹭蹭,對夫人、對自己的名譽都是打擊。
另一方面,才安定不久的安茹舊駐軍潰兵,皮耶赫和他的伙計們待在圖爾城里,秉承著自己有一身戰斗本領,他們自視甚高,雖說自己沒有完成任務估計與賞賜失之交臂,為了作戰時立下功績,該得的賞賜一定少不了。
他們本就手握一些錢財,自己的家眷暫且依舊留在河對岸的修道院,留在圖爾成立無所顧忌。
兄弟們留駐城內等待伯爵大人的進一步安排,他們花錢買麥酒啃面包,在這無聊的冬季生活依舊無憂。
他們不禁幻想著親自去安茹興師問罪的伯爵大人就是幫自己出頭,等大人歸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突然間,大人真的歸來了。
羅貝爾著急換上全套甲衣,他點名的部下也都是自己信得過的人。與他同時行動的還有老埃里克在內的二十名金發諾曼老兵。
木門被踹開,一眾武裝精良的伯爵親兵破門而入。
“大人您回來了”隊長皮耶赫急忙站起來,他興奮地祝賀,哪怕覺得氣氛有些微妙。
羅貝爾繃著臉掃視整個房間“很好,看來你們都在。”
“是都在。您有什么安排”
羅貝爾目不轉睛地舉手示意,須臾,所有待命的士兵一擁而上,將在場喝酒啃面包的一眾人全部抓獲。
皮耶赫自己被按在木桌上,喝到一半的麥酒也撒了一桌子。
“大人這是要干什么”
正當潰兵隊長皮耶赫大聲質問不斷掙扎,一半的臉貼在桌子上,突然他看到一群金發男人走了進來。
老埃里克掃視一番,問道“就是他們了”
“就是他們。”羅貝爾直指被死死按住的皮耶赫“他是駐軍隊長,名叫皮耶赫。我和此人并不熟,他效忠前代伯爵,至于是否效忠我我覺得并沒有。既然他犯下大罪,你將他帶走就好。”
老埃里克點點頭“瞧瞧此人挺魁梧的,的確是士兵。”
為了避免羅貝爾誆騙,老埃里克氣勢洶洶走上去,他彎下腰刻意說道“聽說你就是駐扎安茹的士兵們的頭目我們在城市東門廝殺,你的人幾乎都死了我們把你們死者扔到城外讓村民圍觀,我看到,那些村民在對著死尸拋灑糞便。最后,我們把腦袋一顆顆砍下,插在木枝人任由烏鴉啄食。剩下的尸體,被我們砍砸成碎片了扔到森林喂狼了”
老埃里克越說越激動,雖然他所描述的根本不是事實,就是這激烈的表情仿佛證明所言都是真的的。
死者的確堆砌起來讓村民好好圍觀一番,罷了死者由教士做告解,最后在修道院公墓處挖掘大坑直接埋了。最終,死者的結局算是體面的。
但被按在桌子上動彈不得的潰兵隊長,他覺得自己的部下戰死了還要被野蠻羞辱,尤其是被那些下賤的農夫羞辱,他掙扎得極為兇猛,可惜都是徒勞的。無可奈何只好嘴上罵罵咧咧過嘴癮,不料這恰恰證明了他們的確是安茹城之戰的潰逃守軍。
老埃里克心滿意足地站直身子,他看向羅貝爾,樂呵呵道“感謝大人的誠實。這些人犯我們明早就帶走。只是,還請你今晚就將他們交給我們。”
羅貝爾點點頭“當然可以。明日你們帶走得是活人還是尸體,我一概不問。至于明日我就不跟你們走了。”
“是嗎夫人還在安茹呢”
“無妨,那是她的決定,我留在圖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