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之外燃起篝火,羅斯軍以繳獲的炊具烹煮麥子。大教堂的倉庫被撬開后,凡能帶走的糧食全部打包,尤其是現成的黑面包快搜刮殆盡。
至于帶不走的東西,還是省省力氣不要打砸,為了明日故意放火破壞更順利,本來是飼喂驢子、小馬的草垛,羅斯軍利用繳獲的草叉將至盡量運到大教堂的石墻處,尤其是在木門左右大肆堆放。
哪怕是縱火,一座有著厚重花崗巖墻壁的大教堂,它能燃燒的就只有木門、木窗與木梁了,即便是這些可燃物,它們也不會輕易可著火的。
只有高爐才能直接燒化鐵礦石!凡是見識過、聽說過羅斯王國的埃隆堡冶煉中心的戰士,他們很清楚如何才能正確把石頭燒成「發光的水」。
石墻不能燒化,只會被燒得表層全是黑炭。特里爾就被焚燒過,其中的大教堂剩下過火的斷壁殘垣。
菲
斯克倒是希望以某種方法,將兄弟們今夜棲身的巨大建筑夷為平地,奈何他無法想象有什么方法可以一蹴而就的毀了它。
也許托爾神降下驚雷,可以把大教堂炸成碎片。
菲斯克就以自己的方法,再要求一些兄弟勞累一把,大量草垛、干柴、長椅、木凳堆起來,只為明日能快點制造烈火。
這一夜,菲斯克與布洛迪無意與新晉背負的主教多言。
兩位指揮官考慮到今日繳獲頗豐,這固然是好事,帶著大量財物繼續戰爭,就是變相削弱騎兵實力。
兩人與阿洛維斯待在戶外,他們舒服地啃著烤肉,有探討起未來。
甚至歐奈騎士歐德也坐了下來,不用前些日子,這位倒霉蛋身上的束縛已經解除。
歐德很吃驚,似乎自己得到了諾曼人的信任。
他當然想到逃跑,可是自己跟著他們一路抵達了這里,哪怕自己沒有參與作戰,一切都已經說不清了。
菲斯克看得出歐德的糾結,帶著兇相說到:「你的褲子上沾了泥巴,不是屎也是屎。現在你只能跟著我們走,若是被特魯瓦伯爵抓到,他肯定要殺了你。聽著,我們可以根據你的情報順利抵達大教堂,明日一早我們就點火。」
「所以不要想逃。」布洛迪態度和善一些地痛陳利害:「跟著我們走,日后少不了你的好處。你這種人,換個地方還能繼續做貴族,現在好好給我們做事,你未來就不只是一個
騎士。」
騎士歐德一言不發,他手里被塞了一只烤得半數的羊腿,香味鉆進鼻孔,心里非常糾結的他可絲毫沒有食欲吶。
「猶豫不決?明早你就會下定決心。」說罷,菲斯克又看向在坐的另外兩位。「該討論一下下一步了。我們該怎么走?是過河繼續南下?還是西進直接去特魯瓦城附近破壞?」
菲斯克主要是問阿洛維斯的意思,哪怕這位朋友對法蘭克南方地域的認知已經越來越暗淡。
「你們已經在特魯瓦制造大混亂,伯爵不聾不瞎,他東方的村子到處點火,我們要是西進,一定要和他打大戰。」阿洛維斯又道:「我的意思是直接南下。」
菲斯克與布洛迪并沒有異議,當前的境況也實在容不得兩兄弟異議了。
「南下?能順利去歐塞爾嗎?」菲斯克問。
「估計能摸到歐塞爾的邊緣地帶。你們只有沿著大路走,經過特魯瓦主城才能直接抵達歐塞爾主城。倘若我們直接過河繼續南下,就只能在曠野里前進了。」
「哦?難道向東方延伸的大路,不能拐彎延伸到特魯瓦?」菲斯克問。
「當然不能。以我的認知,那條路又要進入山區,你們東進能抵達第戎。就是……又到了勃艮第人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