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我從阿基坦買了二百萬磅麥子,又意外的從安茹南部得到了七十萬磅。如果算上我從香農籌集的,從安茹城附近籌集的,我手里真的有三百萬磅糧食。」雷格拉夫侃侃而談道。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么多豈止我們吃半年?」
「也許我高估了我們的胃口。」雷格拉夫聳聳肩:「這都是我父親教給我。叫做什么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只要軍隊任何時候手握一筆充分的軍糧,就能將戰爭一直進行下去。」
「是羅斯王嗎?啊,我真想見見他。」
「也許,未來你就有機會了。」
糧食不是無中生有,就算已經手握三百萬磅糧食,將它們運抵前線依舊是技術活兒。能帶著大糧倉同時進軍,非常考驗麥西亞軍的能力。
因為雷格拉夫從來不是武夫,羅斯王珠玉在前,自己是在追尋著父王的腳步做好一個王。身為國王要考慮的事情很多,率部帶頭沖鋒,那是昔日羅斯部落酋長、自己的爺爺奧托才干的事。
身為國王需要退居幕后總攬大局,帶頭沖鋒者自有合適的將領。
威伯特帶著三百精銳加盟,似乎意味著聯軍的實力更強了。實則是統帥需要安頓好這三百兵馬,全軍戰馬要養得膘肥體壯、士兵要吃好喝好,否則就是一群空有人數的烏合之眾。
趁著機會,雷格拉夫面對威伯特談及自己過去數月的經歷,
對阿基坦諸貴族也提及獨到的評價,令威伯特對素未謀面的南方諸貴族有了有別以往的認知。
因為在雷格拉夫看來,阿基坦最大伯爵伯納德,他的野心與圖爾的羅貝爾是一個級別的。伯納德要統治整個阿基坦和圖盧茲,羅貝爾想統治包括巴黎在內的整個紐斯特里亞。
這兩位都明顯有意染指王爵,如此瘋狂的野心當事人固然不會承認,諸多大貴族可不傻,那種稱王稱霸的趨勢誰能看不出來呢。
雷格拉夫有比之年輕不相配的成熟,或是因為高人指點,或是因為在戰場上悟出的道理。比之這位老弟,威伯特覺得自己還是太單純了。
「下一步你計劃如何?我們如何進軍?」趁著頭腦還算清醒,威伯特問道。
「我要過河。」
「過河是么……」
「對。就從去年我們的森林營地過河。」
「哦……啊?!」突然間,威伯特一個機靈,他猛地定定神,探著腦袋問道:「我們怎么過河?去年我們兵少,坐著你的船就直接過河了。難道說……」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雷格拉夫意味深長地笑著說:「所以我要等待我的龐大船隊。兄弟,奧爾良伯爵現在已經是我們的盟友了。」
「是。這件事我知道,可是……他可信么?」
「可信與否,我們的三千大軍兵臨城下,威廉只要不傻,就必須出城笑臉相迎。還有!去年我們劫掠他村長的事情,我敢說威
廉完全不會提及。」
「他慫?」
「他必須慫,而且還要拿出一些糧食資源滿足我們的需求。否則……」雷格拉夫沒有再說下去。
威伯特點點頭:「我基本明白了。兄弟,你這是在冒險,你要抄近道攻擊歐塞爾。真是太冒險了,哈哈,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