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拉夫是個聰明人,借用查理的名號可以做很多事,可能這就是父王提及過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意思。
奧爾良對于未來的查理意味著什么?
阿里奧伯特深知查理內心里很不不愿意待在波瓦蒂爾,當然不愿意被自己的表舅擺布。
訂婚約等于結婚,埃蒙特魯德是奧爾良伯爵小姐,此番聯姻不僅僅是奧爾良伯爵與加洛林王室結親,對于查理,奧爾良在未來就是他理所當然的戰略后方。
奧爾良伯爵與當地圣十字大教堂得信件不是開玩笑,奧爾良方面意欲將各種權力交給查理,作為交換,伯爵家族的安全必須得到保全。
查理夢寐以求的就是得到一片實控轄地,奧爾良就是他的福地,也將成為他的王座所在。
對于這件事,奧爾良伯爵
還不知道自己的領地已經變得成神圣不可侵犯之地,那么奧爾良附近的小貴族當何去何從?
諸如布盧瓦男爵,一個男爵爵位已經很高,如此男爵理論上要直接效忠國王。誰是國王?查理是也。
聯軍根本沒有逗留,他們走了整整一個白天,河對岸的布盧瓦軍民硬是看著這支軍隊逐漸消失在天際。
但在夜里,布盧瓦東北方向一片燈火通明,那是聯軍有意無意而點燃的大量篝火,夜空的團裝云朵也被照得發紅發亮。
畢竟那是三千余人的軍隊,兵馬在較為逼仄的河畔駐扎,營地顯得狹長而密集。他們點了多達四百攤篝火,各攤篝火的間距都很近。
四月初的夜里依舊涼嗖嗖的,橫掃河道的風吹得篝火劇烈燃燒,很快營地也彌漫于濃郁麥香。
聯軍一如既往的大吃大喝,再配上隨軍帶著的麥酒,好吃好喝后渾身疲憊一掃而空。
在抵達河畔舊營地前,軍隊僅會臨時駐扎。
只有少數人將帳篷支起來,絕大部分人員就是裹上各自帶的布毯子,圍著篝火蜷縮一團了事。
他們的篝火不可避免的照紅天空,不遠處的奧爾良城軍民,他們抬頭即可看到西南方向的神奇天象。
被戰爭襲擾已久的他們已經不會覺得大驚小怪,有一支軍隊又來了,該不會又要攻擊奧爾良?
伯爵威廉坐臥難安,他本已睡覺,這下因驚恐徹底清醒過來。
黑夜掩蓋軍隊的真身,唯
有燒紅的天空預示著他們的到來。
「圖爾人,又是圖爾人?」
站在城墻上的威廉焦躁地看著那邊的天象,攥緊拳頭好似要壓碎手骨。
「大人。真的……又是圖爾人?」一位隨從緊張地嘟囔,顯然是回憶起去年的痛苦了。
「可惡,圖爾的羅貝爾,他豈敢!我女兒可是阿基坦國王的妻子,他要是敢打,就是背叛國王。」
威廉歇斯底里的低吼,考慮到羅貝爾的野蠻心性,保不齊就又帶著大軍來惹事了。
畢竟去年那個惡棍在城外放下狠話,所謂「你們洗好脖子等我,明年春季我來砍了你們的腦袋」。
在撂下狠話后圖爾軍灰溜溜的撤了,最后剩下那些諾曼人傭兵繼續在河道游弋了一陣子。
嫁女已經取得巨大成功,信使來報,查理對埃蒙特魯德非常滿意。
完全是因為女兒紀太小,哪怕再年長一些,就第一時間被查理抱進寢殿了。
同時,奧爾良方面也由信使獲悉了查理的重大決定——攜阿基坦、圖盧茲大軍攻擊「皇帝」洛泰爾。
要打洛泰爾就要滅了那些效忠皇帝的帝國派貴族,勃艮第人首當其中就是必須擊敗的目標。哪怕只是打得勃艮
第人改弦易轍。
如果諸貴族都按照查理的決定行動,奧爾良一定不會遭遇危險。但圖爾的羅貝爾是個特例……
在確定奇怪軍隊的正式身份前,奧爾良方向干脆在深夜里命令城內最大的圣十字大教堂敲響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