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菲斯克順手觀察了一下歐塞爾城,也注意到了那些站在城垛處晃動的人影。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士氣,也沒有感覺到任何殺氣,就是聽到城內嗡嗡聲一片,就好似無數軍民的驚恐哀嚎疊加起來,猶如一群綠頭蒼蠅攪擾不停。
執行完命令的騎兵直接撤回森林,而且在那之前大家還在河邊好好洗了把臉,又令馬匹喝了個無比舒暢。
歸來,布羅迪已經等候多時,小兄弟笑著問道:“看起來懦夫們確實不敢出城迎戰。”
不忙著下馬的菲斯克不屑道:“他們都要嚇破膽了。不是說那個歐塞爾伯爵非常強力么?我們已經打到他的母城,怎么守軍堅決做烏龜。只恨我們手里沒有攻城武
器。”
“還是別抱怨了。大哥,我們與大王的距離已經太遠了。”布羅迪皺著眉頭再問:“敵人的船也毀了,下一步怎么辦?還是繼續圍著城市堵他們?”
“繼續圍困!不過,我們也該注意觀察周圍。我軍兵力有限,也保不齊會有敵人的援軍增援。萬一在我們沒有覺察的時候,有人坐著小船去下游報信……”
“我懂了。”不待菲斯克說完,布羅迪便深深點頭:“是該安排偵察兵去遠一些的地方探查。”
“可以。若是發現小村莊就直接發動攻擊。我想……我們是該向西方繼續探索一番了。據說西方還有一個奧爾良,大王的地圖上早就把這個地方標注了。聽說奧爾良與歐塞爾也是同盟,如果要提防敵人的援軍,那就該提防奧爾良。”
“我懂了。”布羅迪最后說道,罷了便去牽韁繩。
因為站在羅斯軍的立場,哪怕是留里克也不清楚當前奧爾良伯國的具體情況。羅斯軍掌握的情報明示著奧爾良也是帝國派大貴族,那便是羅斯軍的敵人之一。
奧爾良到底意味著什么,菲斯克與他的伙計們本來只有一個籠統概念。由于歐奈騎士與百夫長阿洛維斯很樂意分享一番自己所知道的奧爾良,菲斯克才對其有較深的認知。
曾經的奧爾良伯國也是較為強大的,二十多年前反擊入寇的埃米爾國,奧爾良方面也是出力甚多。
那場戰爭法蘭克帝國取得
了慘勝,損失最大的莫過于南部貴族。
奧爾良始終沒有緩過勁來,結果在這些年遭遇了與圖爾伯國的瘋狂消耗戰,最后還是斥巨資請歐塞爾一方的客軍解圍。這部分情況是連歐奈騎士也一無所知的,菲斯克與布洛迪就更無從知曉。
歐塞爾城以及已經途徑的托內爾城,當地貴族清一色的烏龜模樣,所有村莊都像是剝光了羊毛的肥羊,各個都是待宰模樣。
殺了一路的羅斯騎兵戰士紛紛產生錯覺,兄弟們再在這里已經難遇強敵。歐塞爾本地是沒有,保不齊很快就會遭遇來自奧爾良的援軍,屆時免不了一場大戰。
兩位騎兵隊長達成共識,這一夜羅斯騎兵繼續貫徹持續多日的篝火疑兵戰術,所有的百夫長也被菲斯克召集到身邊。
這里有六位百夫長坐在篝火邊,他們長相各異,甚至還有黑頭發的佩切涅格戰士。
已經有騎奴靠著軍功一直爬上了百夫長的位置,只要騎兵繼續擴軍,這種就是新隊伍的旗隊長。
另外也有兩位斯拉夫裔百夫長,他們本就是當前被迫從軍的斯拉夫小貴族后裔,起初哭哭啼啼的少年,如今已經是久經沙場的青年將校。
誰愿意帶著自己的兄弟去西邊武裝偵查?不出意外的是所有百夫長都搶著去,無奈之下菲斯克只好采取抽簽的模式,美其名曰“就讓奧丁抉擇誰能獲得新戰功”。
于是,出身自釣魚人莊園的雅羅波克·
托里耶維奇運氣好。
他是莊園族長托里·姆斯耶維奇之子,在羅斯軍中的資歷非常老。
不同于別的莊園主當年被迫從軍,因釣魚人莊園屬于早期舉族投奔羅斯部族,全莊園即得到優待,莊園中的所有男孩紛紛是獲益者,尤其是莊園主托里,聞聽彼時頭銜還是王公、名義上還是至高統帥的奧托招兵,他也就把兒子交出來去做高貴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