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營地里篝火劈啪作響,羅斯戰士們在這里吃著煮麥啃著肉說說笑笑好不快活。
與之相對的,則是歐塞爾城內五千多張嘴已經開
始硬嚼麥子,那些體弱者已經開始因消化不良出現腹瀉。大主教起初還能維持他的絕對仁慈,奈何歐塞爾的糧食儲備突然間變得岌岌可危,本來干凈整潔的城市廣場終日坐著大量人員,那里現在到處是惡臭的便溺物。
困守之下曾經的體面人也都變得愈發暴躁,把守糧倉的士兵終于開始對餓瘋了的難民拔劍相向。
這種情況下,大主教干脆將所有的搶糧者定義為“被魔鬼占據了靈魂”,士兵殺死這些家伙不是罪孽。
于是,再不是拔劍相向以威脅,而是純粹的砍殺。
城外就是越來越多的軍隊,圍城大軍一定在白天藏進了森林,而在每一個夜里敵人又扎堆出現,以上總總像極了經書里關于魔鬼的描述。
但在這一日,羅斯騎兵突然集結了兩支百人隊。
菲斯克在森林中集合他的伙計們,閑暇時他已經用小刀刮干凈了自己的頭皮,一顆大光頭直面被選中的戰士。
他拔劍指向城市方向,面目中就差將大笑寫在臉上。
“兄弟們,我們已經和那些蠢材演戲好幾日。他們遲遲不敢出城戰斗,因為他們都被嚇傻了!我們的確無力攻城,如果能把他們餓死、嚇死也算我們贏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們坐船逃跑。我們還沒有襲擊他們的碼頭,現在就是時候了。兄弟們,我們走吧!”
菲斯克再一聲吼,氣氛已經烘托到位,大家都拔劍怒吼以做回應。
“那就走吧!”樂呵呵的菲斯克以劍柄敲敲胸膛,罷了全隊人馬跟隨其后,突然間一支騎兵隊便從森林里殺出。
經過持續五天的折騰,歐塞爾城已成驚弓之鳥。
守城的士兵非常擔心城外的軍隊發動攻城戰,也很擔心城內的數千難民引起騷亂。直到這個時候,守軍也不知道城外軍隊的底細,敵人就好似地縫里鉆出來的魔鬼,那是突然出現的家伙,出現即殺人縱火毫無道理可言。
大主教赫里巴德倒是想差人出城與敵人的頭目聊聊,僅從城墻上觀摩,他能注意到那些騎兵衣著光鮮,恐怕也都是些體面人。敵人好似與歐塞爾有仇,貴族間的戰爭如何要對平民撒氣?似乎那些軍隊是崇拜圣安德烈十字,既然如此,他們竟不覺得自己幾日以來的行為是對信仰的褻瀆。
可是敵人那套做派看起來根本不愿意與歐塞爾守軍主動談判,赫里巴德想派人親自去談,一來無人敢去,二來也不知道敵人具體營地在哪里。
原本歐塞爾一方可以趁著夜色將少數人放出城,再在碼頭處拿到駁船開始漂流,只要漂到了桑斯,至少可以告訴當地的大主教危機降臨了。繼而是漂到巴黎,請求巴黎伯爵派兵支援。
按理當如此的,可是一旦讓巴黎伯爵獲悉,歐塞爾城居然被神秘敵人偷襲,還被打得抬不起頭。這就不僅僅是恥辱問題,還能被北方的貴族們意識到歐塞
爾已經外強中干,消息倘若再傳到敵對勢力耳朵里,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就在束手無措之際,騎兵隊突然殺到城下。
騎兵毫無攻城能力,看似就是沿著城墻狂奔。
敵人不攻城,守軍也就不放箭。就這樣,城墻上的戰士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騎兵又把碼頭給占領了,本就不多的駁船被砍斷固定繩后被牽走。
幾日的猶豫至現在,這下子守軍連劃船逃離的機會都沒有了。
小型駁船都被戰馬拖曳到遠處,再被拖拽到岸上。它們紛紛被翻過船底,斧頭遂在船底砸出大洞,徹底把船廢掉了。
搞出一個大陣仗就只是毀掉十幾條小破船?
乍一看來是如此,事實也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