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過去和平富足的日子,修女們一日的圣餐不過兩頓,一頓是黑面包一頓就是燕麥粥。現在局勢已經嚴重惡化,修女們種植了一些麥子,在麥收之前他們僅能保證日均一頓餐食。
她們不至于餓死,基于信仰也不可去做一些重體力勞動,拿起武器去打獵、畜養牲畜家禽一樣不可以。曾經的修道院會由梅茨伯爵定期提供物資,山下的諸多村莊也會頻繁的捐贈。
修女們收了堆在門口的數個麻袋,又拖又拽得將之拖曳到房屋內,再拆開束
口繩可見里面滿登登的燕麥。
「把它們全部帶到倉庫。我要求你們忘掉這件事,以后繼續平靜做事。」院長瑪麗安面色嚴肅的催促欣喜若狂的修女們。
眾修女早已習慣院長那張嚴肅的臉,也就收起笑意繼續工作了。
其實在瑪麗安看來,未來的生活恐怕慢慢恢復到過去那般。梅茨的阿達爾伯特家族崩潰了,梅茨也必然迎來新的主人。那位拿騷的索菲婭非常年輕,如果她的確是一位大貴族,她所生育的兒子極大概率繼承梅茨與特里爾。
摩澤爾河附近之地將被一位大貴族統治,至于是誰來統治,瑪麗安只求那位貴族是天主信徒就好,哪怕不會很虔誠。
實際上,瑪麗安甚至可以接受勃艮第一系的貴族統治梅茨。那些勃艮第人早已皈依天主,再怎樣都不會對一個女子修道院無禮。
可是現在看來勃艮第人估計討不到什么便宜,山坡下的大軍就是討伐那些人的。
看看吧!陽光照在山坡下的村莊,那里人聲鼎沸,到處是閃耀的存在。
因為羅斯正規軍全面披甲,其中更是有一千套整體胸板甲,鎖子甲與板甲衣普及全軍的同時,還有足夠防具保護士兵的胳膊與小腿。
所有甲具需要保養,長期晾曬避免潮濕生銹顯得非常必要。凡是晴朗的日子一定有戰士晾曬甲衣,近日以來天氣著實不錯,羅斯軍在奧布埃村大營也就造就如此閃亮的一片了。
另
一方面,脫離羅斯軍大營的西進部隊,阿斯卡德的第七旗隊,以及伴行的第三、第四騎兵隊,他們始終沿著奧恩河向西移動,最終在一片空蕩蕩的居民區為一座木橋所擋住。
前些日子菲斯克所部騎兵途徑此地,他們當時不清楚該村莊的名字,后繼的羅斯軍就更無從得知。
此地乃加爾西騎士莊園宅邸,奈何戰爭毀滅了本地區的一切,所有村民在獲悉梅茨城遭遇劫難后,就在去年拖家帶口通過杜奧蒙山大山谷進入凡爾登,繼而是繼續西逃。
再一次,新來的羅斯軍隊發現大量扎營點篝火的痕跡,河畔區域又一次到處可循馬蹄印記,再通過馬蹄鐵的痕跡清晰可辨就是友軍的作為。
持續西進的軍隊停了下來,也是在這里奧恩河進行了大分叉。有一條小支流從南部注入主河道,那支流淺得僅能沒過膝蓋,唯有主河道還有繼續逆流航行的可行性。
只是意圖繼續西進,只能把礙事的木橋拆毀。
到了這個時候,西進部隊終于產生的分歧。
因為只要向西看一下就好,正西方的山丘已經太清晰了,恐怕軍隊即將摸到河流的源頭——一些來自山丘的小溪。
繼續劃船西行的意義到底有多大?大王要求西進的先鋒隊再為大軍找一個好營地,瞧瞧眼前的景象,有空蕩蕩的村莊,也有好似堡壘的存在。河流上建有穩定的木橋,偏偏橋梁兩側有著平坦道路
。
一條光禿禿的道路筆直向西延伸,與周遭青綠世界格格不入。道路明顯直接連接大山,似乎契合了那個
說法,所謂有羅馬大道穿越山丘直抵凡爾登。
無論如何持續西進的軍隊都要休整,現在人困馬乏,阿斯卡德在拆毀木橋前休想再令船隊行進,他注意到兩支騎兵隊的戰士們已經紛紛下馬,自己也就命令全軍下船扎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