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溫搖搖腦袋:「你覺得他是貴族?我看未必。現在正好審審他。」
三個戰俘身上插著多支箭矢,他們被架起來,憔悴痛苦的正臉直面對審訊饒有興致的斯溫。
很多法蘭克人有著大鼻子,可是此三人鼻子小而細長。觀其發色也更黑一些。
有一個戰士是帶著武器拖曳而來,只見其武裝皮帶上掛著一把彎刀,腰間還別
著匕首。刀鞘與劍鞘上明顯被黃金、白銀裝裱過,那些紅色斑點怕不是紅寶石?
斯溫審視一番更加疑惑,他撇過臉問及藍狐。「是勃艮第人?和我們之前見到的很不同。」
「我看未必,他看著不像是勃艮第人,也不像是那些高盧人。」
「連見多識廣的你都不好判斷么?」
斯溫搖搖頭,干脆以蹩腳的法蘭克語詢問對方身份。
被抓的三人不過區區小兵,昔日在船上也都是小人物。他們是刀口舔血的柏柏爾人海盜,「骨氣」對他們而言根本不存在。
其中一個相貌奇怪者,此人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柏柏爾人。此人在故鄉因盜竊被關進監獄,作為對首犯的懲罰,首先被當地官員下令砍掉了左手大拇指,而這已經是非常輕的責罰。他逃出管理稀疏的監獄后不再做竊賊,每每看到自己少了手指的手掌就憤恨在心,于是搖身一變成為活躍在伊比利亞東部沿海區域的強盜,如此巧遇忙著打家劫舍的強盜頭子拉赫馬,又進階為海盜。
騎馬的海盜在被抓獲后,顧不得身上還插著箭矢,就嘰里呱啦地說起故鄉語言。
他語速極快,甚至邊說邊嘔血,至于到底說了什么,斯溫與藍狐實在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一個同樣斷指的會法蘭克語的俘虜,這個柏柏爾人磕磕絆絆的道出自己的身份。當然此人并不會公然宣稱「我是柏柏爾人」,生怕自己因信仰一段,
被勃艮第人文火慢慢燒死。
所謂他們整個團伙來自于海上,大家追隨首領登陸之后集體投奔強大的阿爾勒伯爵。
也是如此,此人重點宣稱「我們是阿爾勒伯爵大人的兵馬」。
阿爾勒伯爵是普羅旺斯國王的大封臣,也是歐塞爾伯爵的朋友。
甚至于此次脫離大部隊,首先北上凡爾登就是得到了歐塞爾伯爵的任務命令。
被俘的家伙忍著痛苦說出這樣的話:「你們是威爾芬大人的人,我們是你們的朋友,我們也是勃艮第軍隊的一員,請不要殺了我,不要再攻擊我們。」
這都哪里跟哪里?
藍狐與斯溫雖然聽出了很多關鍵名詞,把它們結合起來后頭腦就成了一團漿糊。
藍狐閉著眼仔細想想,他把諸多名字擺在一起盡量捋順彼此的關系,突然間,一個奇妙的念頭油然而生。
「聽得懂我的話嗎?」藍狐以法蘭克語反問。
「懂。」那說話者點點頭。
「你們是來找威爾芬的?你們也是勃艮第軍的一員?」
那人再點點頭。
「威爾芬的歐塞爾伯爵的兒子,你們是奉命來投奔他的?」
「是。」
「所以,歐塞爾伯爵大人,很快就要到了?」
雖然不明白眼前的金發又圓臉的家伙何故問這么多,
一介海盜就沒有起疑的資格。他如實回答:「他們就在后面,可能再過三天,最快兩天。歐塞爾伯爵的軍隊,還有所有的勃艮第人就到了。」
「所有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