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兩萬人。」
「啊?」藍狐大吃一驚,故作和善的面容頓時擰巴起來,話語也變得急迫:「先說你們。你們有多少人?」
「三百。」
「這么多?而且,其實你們來自于海上。你們不是勃艮第人?」
凡是上岸的海盜身份都已經洗白,如果被一些大貴族獲悉自己曾是匪徒,豈不是要被絞死。
對方已經起疑心,下一步就是殺心吧?!掩飾舊身份還不如承認自己已經「洗心革面」,三人急忙解釋一番,慌忙之中把團伙頭目拉赫馬的情況也一清二楚說明。
怎料此人所說的信息量過于巨大,對地中海世界基本一無所知的藍狐,完全被更多的名字弄暈了。
「你先住口!」藍狐呵斥道。又問:「也就是說你們是一群海盜?一群……騎馬而來的海盜?」
「是的。請不要殺我,現在我們都已經皈依天主。勃艮第大人!我們是你們的友軍吶。」
「行,不殺你。你們的首領何在?也許,可以尋個機會我們彼此聊聊。」
「那么,就請把我放回去。誤會。一切都是誤會。」那個會法蘭克語的說話者趕緊發自肺腑地一陣諂媚笑意。
「我會放了你。」
藍狐覺得自己透過戰俘的情報基本弄清情況,他確定大戰不可不免,怕是羅斯軍在凡爾登可能要硬挺敵人的猛攻。
那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情況,倒是一旦大王的后續兵力抵達,己方在凡爾登的劣勢就成
優勢了。
他覺得一群來自奇怪區域的「上岸海盜」,錯把自己當成了駐守凡爾登的那個「小狼」威爾芬。想想其實也合理,歸根結底前些日子發生在梅茨平原的大戰,戰役也是羅斯騎兵深入敵境挑出來的,威爾芬魯莽小子一個,指揮他手下的軍隊就全力東出打決戰,此事完全不在勃艮第人原計劃內。
威爾芬已經戰敗,那么后方的勃艮第大軍就無法通過信使獲悉凡爾登城的情況,疊加連日陰冷的春雨影響,遠方的勃艮第軍就更不知這邊具體情況了。
雖說藍狐還是不能摸清具體情況,如果可以靠著諸如誘騙的手段,將那些衣著花哨的「海盜」悉數殲滅是一個優選。
殲滅他們,一來可以削弱敵軍的實力,畢竟每一名騎兵都能抵得上數名武裝農民。
二來這群家伙明明是小兵,還要把大量貴重物品擺在身上,他們不是狂妄就是太蠢,在藍狐看來,分明是一群傻子要給羅斯軍送錢,這就沒有理由不要了。
現在,天色漸暗。
凡爾登的羅斯守軍并沒有能力為戰俘治療,而且藍狐也不覺得這三人能被救活。就算把為數不多的藥劑拿出來,至多做一些清創處理。三名俘虜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箭矢貫穿傷,那個說話滔滔不覺著,大抵是胃部中了一箭,然胳膊肘可是被兩根箭矢擊穿呢。
感覺已經套取足夠情報,藍狐大可下令把他們都砍了。
恰恰
相反的是,他現在最需要三人活著,最次的也至少要有一人跌跌撞撞逃回敵人的臨時營地。
藍狐、斯溫和卡爾,大家都斷言受了如此重的傷的人,就算盡量治療,大概一段時間后還要死于傷口感染引起的熱病。哪怕是羅斯戰士自己身受這樣的傷勢,能最終幸存都是芙蕾雅神降下恩典。
再說,羅斯軍何必救他們?
藍狐滿意地點點頭,指著獨木橋的方向:「你們三
個說得很好。你們……可以離開了。回去告訴你們的首領。唔,那個叫做拉赫馬的家伙?」
藍狐又想了想,他躬下身凝視那長相有些奇特而話多的家伙,特意大聲地說明:「我們!就是威爾芬大人的軍隊。只有尊貴的人才能進入凡爾登見到我們尊貴的大人。現在大人好心,許可你們的首領明日盛裝再來橋頭。懂了嗎?」
「懂了懂了。」那人點頭如搗蒜。
藍狐再吩咐:「記住!帶上歐塞爾伯爵給你們的證明物,把紋章用木棍挑起來。」說著,他又指了指夕陽下凡爾登城墻那立成一片的羅斯旗幟。「看明白那些紋章了嗎?」
「看到了。」
「記住,那是威爾芬大人的紋章,那是勃艮第人之王的紋章,那叫做圣安德烈十字。」藍狐刻意繼續謊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