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芬被那些家伙稱之為“勃艮第小國王”,他們必然眾志成城,沒有人可以質疑那些士兵的戰斗意志。
可惜,威爾芬的正面沖鋒就好似用雞蛋砸石頭,至少屬于他的戰斗結束了,但對于整個勃艮第勢力,那只是“開始的結束”。
吉爾伯特一直帶著他最后剩
下的士兵待在奧恩河口大營,他與艾伯哈特已經與羅斯軍結盟,由于兩人在各方面都被拿捏著,留里克根本不擔心這兩人會叛離,亦或是帶著最后士兵在羅斯軍大營作亂。
兩人的封地距離萊茵河口很近,倘若他們背盟,羅斯軍日后大可將拉蒙高、于利希高以及周邊地區殺得完全恢復自然森林風貌。
留里克還不不能全信他們,所謂制衡只對理性的聰明人有效。
但拿騷-科布倫茨軍的存在足夠壓制著所有作亂的可能性,黑狐針對自己封地內百姓的減稅乃至免稅政策換來大量人心,普通人會做比較,唯有黑狐索菲婭夫婦統治,大家才能減免稅負、才有資格在戰役之后自由掠奪戰利品,其他貴族根本做不到這般的仁慈。由大量農民構成的民兵,也才樂意自帶武裝一路漂到梅茨追隨自己的伯爵。
于是,一小撮原本住在東部的拉蒙高民兵,他們戰敗后僥幸未死,現在對比吉爾伯特與黑狐對民眾的態度,干脆混在返程科布倫茨的船上逃之夭夭。一小撮拉蒙高伯國的布拉班特人,就黑在拿騷,成了黑狐的臣民。
對于這種挖掘他人勞動力的好事,明知這算是對吉爾伯特的冒犯,黑狐明知船上有一些奇怪的家伙,索性裝作看不見。
吉爾伯特與艾伯哈特,他們最后剩下的一千人,經過一番逃亡后就剩下區區五百人了。他們在留駐奧恩河口大營
的日子里,幾乎每天都有人跳上拿騷軍的船只逃亡。
這種情況實在也是兩位戰敗伯爵無法阻撓的。
本身就是兩人針對農民強征入伍發動遠征,農民普遍并不愿意,現在軍隊大敗,民兵十不存一,伯爵一樣的身陷囹圄又有何能力阻撓農民逃亡呢。
站在黑狐的立場,他其實巴不得戰俘中布拉班特族裔全部逃到自己的地盤,未來就給他們圈上一塊地令其自由開墾,至于收取農業十一稅的事情,可以等上幾年再收。就好比獲得一只羊羔子,也要兩年后的秋季才能開始割羊毛。
戰俘中還依舊對兩位戰敗伯爵忠心的人,他們幾乎都是法蘭克族裔。
法蘭克裔民兵也可以另尋一個貴族附庸,只是一想到自己是被一群金發諾曼人擊敗,他們骨子里的榮耀使然,對附庸諾曼人一事感覺可恥。再說,正牌的皇帝只是困在斯特拉斯堡又不是死了。
那些布拉班特人、黑森人、普法爾茨人可以與金發諾曼人混在一起,那是因為他們不曾擁有榮耀,唯有跟著諾曼人打家劫舍,才能獲取那可悲的榮耀。
戰俘中的法蘭克裔民兵的態度與同樣被俘的列日大主教態度相似,他們現在只想回家,要實現這一夢想,首先還要跟著羅斯聯軍抵達凡爾登。
羅斯王要帶著大部隊進軍凡爾登?
顯然就當下的形式,它再不是流傳于軍中的說法,因為羅斯王已經定下了全面進軍
的時間。大軍的計劃是擊敗勃艮第逼其退出戰爭不假,要進軍勃艮第人的腹地有多條道路,選擇進軍凡爾登反而是有些繞路,然而明白帝國權力基本結構的大貴族,已經看出來留里克的狠辣兇殘。
列日大主教全程圍觀了羅斯人對陣亡者的葬禮,他是大主教亦是“皇家宮廷顧問”,羅斯人普遍性的篤信異教,大主教圍觀了羅斯人的大規模葬禮儀式,不得不承認他們對于陣亡者的禮遇過高了。
大主教更加考慮,如果羅斯聯軍真的完全進入凡爾登,下一步他們會怎么做?真的和所有勃艮第貴族開戰?瞧瞧那個留里克的決心,還有羅斯軍依舊不改的野蠻士氣,只怕勃艮第人又要吃上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