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我兒子已經帶兵殺過去了,波圖瓦伯爵和維埃納男爵也在城里。一群新的諾曼人襲擊過凡爾登,想不到這群海盜賊心不死,他們肯定就盤踞在梅茨城。”
“無所謂。”居林閑適得就差吹口哨:“區區諾曼人,你自己帶兵把他們消滅就好。現在弄得你好像很恐懼他們。”
“我何曾恐懼?”
“我看你現在挺畏懼的。”
康拉德收起一臉的紅
溫,撂下內涵嘲諷的狠話:“你好似長著駱駝舌頭。希望你在戰爭中的勇氣,勝過你現在的口舌。”罷了,他便懶得再多言。
這一夜,兩萬五千人在“新堡壘”過了蕭條的一夜。
沒有得到充分補給的大軍只能消費自己帶著的給養,可是持續消耗下去,他們自帶的物資根本無力支持全軍長期作戰。
越是龐大的軍隊越是一張饕餮巨嘴,勃艮第人前前后后真的動員了三萬人,這就是他們能拿出的有史以來最大兵力。
“新堡壘”訥沙托,以及凡爾登城,兩座城市是勃艮第軍的進攻性據點,兩城均設有糧倉。
城內儲存的糧食本身就不能支持大軍持續作戰很久,這就需要后方更多的糧草竭力式的向前方補充,好在羅訥河谷與馬斯河上游河谷地勢非常平坦,且有羅馬古道可利用,都便于騾馬運輸隊運糧。
維埃納男爵顯然遭遇嚴重損失,自己的兒子迅速反擊重新奪下了凡爾登。雖然那已經是兩周前的事情,春雨之后凡爾登方面雖然沒有信使南下傳遞消息,那邊一定沒什么大的情況。
康拉德當然不會說維埃納男爵的事情,在諸貴族湊在一起議事的時候,他直白的提出這種可能性:“名為羅斯的諾曼人集團,就是他們襲擊破壞了梅茨,他們自去年得手后就盤踞在梅茨。野蠻人賴著不走,這是洗干凈脖子等著我們去砍呢。”
他繼續解釋現在大
家所經歷窘況的原因:“有一股騎馬的諾曼海盜偷襲凡爾登,我的兒子威爾芬指揮先行一步的貴族擊敗了他們。騎馬海盜全部被殺死,戰后,一些受傷的戰士就撤回來休息。絕大部分物資已經運抵凡爾登,此地自然變得蕭條。”
康拉德安撫掌兵的眾貴族,只是多次提及“騎馬海盜”這一詞組,完全就是在拿話譏諷居林。
后者還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暴起與康拉德打起來,無形之中,雙方因“小狼”威爾芬勉強建立起來的互信,已經出現很多了裂痕。
丕平二世注意到兩位大伯爵間的嫌隙,他也懶得站出來做斡旋者。
兩人各自代表著上勃艮第與普羅旺斯兩大勢力,毫無根基的他實在是誰都惹不起,索性冷眼旁觀。
新的一天,勃艮第大軍繼續行動。
普通戰士不會因為大貴族間的爭吵或歡笑來改變自己對這場戰爭的認識,大部分士兵就是被強征入伍的農民,連武器防具都是自帶的,戰士間的實力水平參差不齊。
甚至于有來自于馬賽或土倫的窮家伙,在經過“新堡壘”后,腳上的皮靴已經破爛了。他們并沒有備用靴子,為了不想腳丫被土地磨的血肉模糊,只能硬著頭皮踩踏破鞋跟著隊伍走。
正是確信凡爾登完全在己方手里,哪怕可能經歷一些壞事,它還是勃艮第人控制下的城市。
他們現在恰恰就在做一種名為勞師襲遠的愚蠢舉措。
軍隊士氣在惡化,來自普羅旺斯最南部的武裝民兵,他們與老家的距離已經有約四百公里了,士兵需要連續數日的休息,需要在凡爾登吃上熱飯。
如果兩萬五千人突然進抵凡爾登,當地駐軍能妥善應對一張張饑餓的嘴巴?
為了確保會師時不出岔子,康拉德決定再派一支小規模騎兵去通知威爾芬做好迎接準備。
于是,一組約莫三十人的騎兵隊脫離主隊又向北方狂奔而去。
康拉德已經徹底忽略掉那些海盜騎兵的事,恐怕威爾芬已經順利接收了那些人,也知曉大軍即將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