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拉德聽得真想哈哈大笑,心想著被誆騙而發動“死亡沖鋒”的善于種橘子的奧蘭治男爵,什么時候在居林這里變得如此親如手足了。
康拉德忍住了情緒,輕輕慨嘆:“說來說去你還是要好處。”
“不然呢?”
“既然如此,現在的勃艮第只有兩位尊貴者。你的家族,和我的家族,我們同等尊貴。這樣吧。以后波圖瓦歸你,維埃納歸我。”
“這么干脆?”居林對這樣的領地瓜分有著心理預期,當康拉德直白的把話說出來,他內心還有些感動。
“我再補充一下,里昂理所當然作為新王國的王城。我的兒子是在維埃納的大教堂接受洗禮,我得到他理所當然。”
“我支持。”
“以后我們雙方就以維埃納劃界。我知道你在北部地區也有一些封地,情況你也都看到了,村民跑得干凈村莊全部廢棄,你得到他難以得到什么利益。倒是你得到了波圖瓦,頓時增加了很多人口,以后給你納稅的民眾會更多。”
得到一大片戰
爭嚴重摧殘過的荒地,法理上封地大了很多,奈何自身根本無法從廢墟上攫取利益,反倒要輸出資源、人口復興新領地。若是自己得到開發成熟的波圖瓦,就是相當于康拉德讓渡了一座金礦。
可話也說回來了,康拉德以家族的名義索要里昂以北的戰爭荒地有何意圖?
既然對方吃相已經很難看,自己也不必有任何文雅。
“這么交換領地也好,你要一大片荒地干什么?你還是惦記著東邊的梅茨?”
“至少我得擁有凡爾登。”康拉德笑道。
“你控制凡爾登,日后還要要挾蘭斯、桑斯,還有其他教區?”
“是這個道理。可嘆我這一生無法復興勃艮第,我把權力讓渡給威爾芬,為他打下一個很好的基礎。還指望未來時光,你的家族可以繼續支持他。”康拉德幾乎就是以王者姿態命令居林履行一些承諾。
居林雖然心有不爽,他顧全大局又兼顧自己的利益,說道:“可以。我只要能得到穩定的利益,自然會好好支持新國王。”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倘若國王不能帶來利益,變得更強大的阿爾勒伯國會選擇拋棄國王。
此時居林完全不必做解釋,任何的威脅言語都沒必要,因為居林已經拋棄了普羅旺斯王丕平二世。
這件事兩位大伯爵心照不宣,那個國王對兩人已經變得不重要,他被殺了才是最重要的。
總之任何勃艮第貴族不能背負弒君的
惡名。
羅斯人是野蠻人的一支,他們的首領也自稱國王,趁此機會,最好能激怒羅斯人把丕平二世處決。
僅就信件的意思,羅斯王留里克暗示著羅斯將戰爭罪責推給了丕平,聲稱羅斯與勃艮第本無決戰必要,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惡人從動挑撥。
羅斯在給勃艮第一個體面的臺階,居林與康拉德根本無力再承受戰爭損失,也就愿意順坡下驢了。
恰是這個原因,丕平二世“出訪”羅斯人控制的凡爾登必須僅著一件單衣。
美其名曰是戰斗失敗了普羅旺斯王展示談判誠意,實則是區區一件單衣遮掩身體,毫無甲胄防身更便于羅斯人殺了他。
被軟禁中的丕平二世被一雙雙眼睛監控著,他在另一間帳篷里徹夜不眠,清晨時分因實在熬不住了才小憩一會兒。
丕平被喚醒后吃了些飯,待晨霧散去后,僅著單衣的他抱著前往刑場的心態騎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