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勃艮第這里沒有“鴻門宴”的概念,他們不得不留下一個心眼。
康拉德注意到自己的兒子似乎感覺不到其中的狡詐,只見換了一身得體服裝的威爾芬忙于整理他的戰馬,老伯爵走過來,敲打敲打兒子的肩頭。
“父親?”
“你……”康拉德仍有著千言萬語,他想了想,問道:“你覺得那個留里克到底是怎樣的人?是一個殘忍的人嗎?”
“他?我看未必。以我看來,那是個講道理的人。”
“諾曼人還會道理?”康拉德覺得很荒誕,他搖搖頭:“你說,我們這一去是否會被他們偷襲。”
“應該不會吧。因為吉爾伯特和艾伯哈特也在。再說,還有吉斯拉公主也在羅斯的陣營。”
威爾芬說得很隨性,
是因為已經完全接受了很多事實,但這些事實在康拉德聽來也是驚世駭俗。
“他們陣營里還有……吉斯拉?洛泰爾的吉斯拉?不是早有傳聞嗎?她在亞琛襲擊事件中被謀害了。”
“誰知道呢?以我所知,那個女人愛上了當年的襲擊者。”威爾芬聳聳肩,還不忘吐槽一句:“這就是加洛林王室。吉斯拉背叛了一些,卻被更多的諾曼人擁護,她成了數千個諾曼人的首領,就好似……傳說中的斯基泰女酋長。”
“那些都是傳說。哼,不過……既然那是查理曼的的后裔,能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也不為過。”
因為當勃艮第大軍派出一群騎馬海盜進抵凡爾登之際,當時的城市已經被一支軍隊控制。恰是因為威爾芬始終被軟禁著,有關大海盜拉赫馬如何被殺、手下全軍覆沒一事,他將有關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父親。
烏鶇即是吉斯拉公主,那貴族的身份不會因為改了名字、背叛信仰又做了紋身而被徹底抹殺,因為她手下真的有三千彪悍的金發士兵。
如果現在還以為之前對戰的敵人只是羅斯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康拉德又建議道:“我想了想,今日的事情你就留在大營最為穩妥。我與居林親自去見留里克,哪怕他真的使出陰謀最終還能保留你。”
“讓我離開?為什么?”
“就像是保留火種。因為,你是未來的王。”
“荒謬!今日我必須去
。”說到激動出,威爾芬拍打自己的胸膛:“我知道留里克的意思,他就是打算與我們講和。如果他真的打算滅了勃艮第,我已經在梅茨平原被殺了。他殺了丕平就是為了成全我。”
康拉德看著兒子倔強的態度,無奈拉下長臉深嘆一口氣,不再做阻攔。
勃艮第在施行一場毫無,只要羅斯人說話不算話,大貴族們被一網打盡,勃艮第恐怕再無翻身之力。
另一方面,在凡爾登城西,留里克已經為今日的會晤搭建起了帳篷。
他有意將和談地點建設在之前的戰場處,所有死尸都已經清理,清風也吹散了臭氣,不仔細觀察的話很難想象這里曾是戰場。
留里克一身盛裝,他的戰士們也都裝扮精良。
五百名身穿整體胸甲的狂戰士,今日的他們不在穿上罩衣,就令甲胄在陽光下爍爍放光。更精妙的在于他們的頭盔,所有人的熊頭裝飾已經掛扣上,仿佛戰士們就是長著熊頭,也暗合了berserker的本意。
同時出場是還有兩支騎兵隊,斯溫與卡爾所部,所有戰士把羽毛插在盔頂,他們難得一次集體手握騎矛,矛頭下又捆扎著大量布帶,繼而一些戰士的矛上又捆扎住羅斯旗幟。
兩支騎兵隊現在起到儀仗作用,他們也都是全副武裝的,但凡留里克突然下達進攻令,待命的兩隊兵馬即可出戰。
留里克的確想與勃艮第人和談,他為彰顯自己
的勝利者姿態,前前后后讓一千名簡直武裝到牙齒的士兵做儀仗,再列隊整齊,誰能肯定他們不是在準備開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