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逃吧。我們就在這里守著,更要做好防御戰的準備。”
傳信的戰士垂頭喪氣地撤回來,他很自責地向羅斯王匯報自己失敗的工作。留里克懶得因這點小事
置氣,命令已經傳達到了,是查理的軍隊不領情,基由這件事,留里克可以做出一項判斷——查理與效忠他的貴族心高氣傲。
法蘭克的大貴族都是這樣,在開戰之前一個賽一個的傲慢,在被痛打損失慘重后,一個個才變得愿意配合。
那名帶兵撤退的騎士并沒有將查理的信件送到,他倒是通過親自觀察,意識到局面遠超所有人的預估。他帶著扈從們迅速狂奔約莫三十公里,順利回到熱熱鬧鬧的大軍營。
下馬的騎士抱住頭盔首先奔向波瓦蒂爾伯爵的大營,畢竟他對自己的封君直接負責。
各伯爵的軍隊分開扎營,因出兵最多、手握物資最多,龐大的波瓦蒂爾-奧維涅軍排布在營地之首,他們的存在幾乎就足夠詮釋“禿頭”查理的軍隊是怎樣的存在。
甚至于伯納德本人也有爭取法蘭克王位的血統資格,他始終沒有這方面的野心,倒是很樂意于將自己的外甥“禿頭”查理扶上王位。到目前為止,查理固然有野心把持王權,終究沒有什么值得稱道的實權,儼然一副好拿捏的提線木偶模樣。
查理本人駐扎teranu修道院內,修道院搖身一變成為名義上的阿基坦國王王宮。小小的修道院迎來貴客,尤其是宮廷主教阿基烏斯始終伴隨在查理身邊。
查理的最大劣勢是手里軍隊太少。
在法理上自己是數萬軍隊的統帥,奈何不過是他
們共同推舉出的代言人,并非是他們的國王。
貴族們的大權來自于查理和路易,甚至可以追溯到查理馬特,那是自己祖輩賜予他們的世襲權力,反倒是自己的權力來自于他們的聯合施舍。
如果自己手里有一支規模足夠大,實力足夠強的直統軍隊,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查理身邊還是有高人的,最關鍵的就是宮廷主教阿基烏斯。阿基烏斯將前往奧爾良的圣十字大教堂,接替自己老師熱拿的班,也意味著接管奧爾良教區。阿基烏斯與查理關系很好,有著這一層關系,奧爾良就算被戰爭破壞得再殘破,查理都將利用那里迅速擴張自己的嫡系勢力——畢竟他已經是奧爾良伯爵的女婿。
奧爾良與歐塞爾太近了,如果以歐塞爾為首的勃艮第人依舊效忠洛泰爾,自身就面臨著致命的威脅。實則一個愈發強大的勃艮第貴族同盟,他們的存在對整個阿基坦、圖盧茲都是生死的威脅。正因為有著共同的敵人,一支拼拼湊湊的大軍才能挺進到距離歐塞爾城僅有三十公里的地方。
現在大軍停下了。
很多隨行的貴族很滿意此次戰略上的暫停,他們命令自己的部下磨刀霍霍,龐大的營區迅速傳播一些說法,所謂大軍停下是為了大規模戰役做準備,聯軍將在五月份發動一場對歐塞爾伯爵必勝的戰役。
但真實的情況比普通士兵間流傳的說法差異巨大,當騎
士歸來,波瓦蒂爾伯爵伯納德意識到局面過于復雜了。
ntianu騎士,他是根塞城堡的主人。根塞騎士領在波瓦蒂爾城的南部,阿基坦大道穿越其領地,如此重要的交通線自然交付親信使用。根塞騎士與伯納德并沒有血緣關系,因為當年還只是奧維涅伯爵的伯納德,靠著武力吞并整個波瓦蒂爾伯國,一票聰明的下級貴族轉投新主子,根塞騎士就是其中之一。
也許這種背叛舊封君的家伙不該重用,伯納德畢竟鯨吞了一個規模很大的伯爵領,不得不留用一批貴族幫助自己的統治。
也是如此,被留用的貴族們需要用一系列的行動來回應新伯爵的恩情。
脫離大部隊充當使者一事冒著巨大風險,根塞騎士抱著上墳的心態帶兵前去,也是如此,一旦覺察到苗頭不對果斷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