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自己在波瓦蒂爾可謂狠狠地展示了自身,一時間成為當地的風云人物,當地諸位貴族完全認得自己的臉。
雷格拉夫平靜地策馬湊在,約莫在羅斯軍長弓最大拋射范圍內,與一眾南方大貴族碰面了。
有些很熟悉,有些就頗為陌生。
他這個流亡的年輕君主之名號早已在南方貴族間流傳,畢竟一個有著諾曼血統的麥西亞流亡國王,僅靠一百個傭兵硬是成為統御一方的大貴族,的確帶著一千多名戰士在波瓦蒂爾城下“耀武揚威”,相關事情非常浪漫傳奇。
一番寒暄后,雷格拉夫不慌不忙地說明自己父親的要求。
“可以。”查
理不做反對:“我可以再去你們的營地,就是我身邊的貴族們,有些人擔心羅斯王的品德。”
“是怕我父親耍弄陰謀嗎?”雷格拉夫昂起胸膛,得意洋洋地說道:“如果擔心耍陰謀,任何的事情就不要談了。羅斯不想與南方貴族們開戰,恰恰相反,現在我們所有都反對法蘭克的羅馬皇帝,羅斯不但支持偉大的查理做阿基坦國王,更支持查理成為新的法蘭克國王。羅斯與你們有著相同或相似的目的,沒理由對你們不利。”
大家都聽明白了,此刻的雷格拉夫完全成了羅斯王的嘴替,一個兒子做父親的喉舌自然沒什么問題,就是這小子說話時趾高氣昂的態度很欠揍。就仿佛小子不是阿基坦王國的封臣、不是安茹-香農伯爵似的。
雷格拉夫的確是說給除伯納德之外的貴族們,雙方事實上已經劍拔弩張,羅斯王給了洽談的機會,若是不按照那家伙的想法來做,后果不堪設想……
羞刀難入鞘的道理大家也懂,羅斯王現在的確占據道義上的優勢,人家給了解決方案,不照做的話就是逼得羅斯人和勃艮第人聯手開戰了。
眾人對了眼神,干脆跟在查理身后,一個個抱著上墳的心態堵上一把。
由雷格拉夫親自引路,眾貴族謹慎小心地抵達羅斯軍防守嚴密的陣列。
很快好奇心就勝過了恐怖,所有南方的貴族們從未見過這樣的軍隊,他們衣著非
常整齊,配色一致,看起來人人都披著甲衣,很多人看著身材非常魁梧乃至有些肥胖。
貴族們不清楚的是,廣發士兵穿著的是鉚接大量鐵甲片的板甲衣。這種款式的甲衣在巴伐利亞軍隊里已經較為流行了,但羅斯軍的制作工藝更加嫻熟。
板甲衣穿好后就仿佛人套上了龜殼,甲衣可以免疫對軀干的一般性劈砍、穿刺,對鈍器夯打也有一定抗性。再在外身套上一件罩衣對鉚釘遮蓋,乍看上去只覺得人郵費又裝,只有這些資深軍事貴族猜得出緣由。
既然此乃甲衣,哪怕羅斯軍根本就是人人披甲。
且慢!那邊一大群頭頂熊頭的怪物是什么?他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人人身上長了一整塊鐵!
他們目擊到的整體鍛造的胸板甲已經完全超綱,或者說貴族們見多識廣,偏偏沒見過整體性的鐵甲。他們倒是見過用青銅打造的整體性“肌肉板甲”,它價格昂貴,防御性姑且不論,它完全沒有鎖子甲的舒適性。
雖然鐵匠可以將鐵錠不斷熱鍛成寬大鐵片,那樣做的意義有多大呢?實在太浪費資源了。至多制作出一兩套成為大貴族沉重的玩具,列裝它絕不可能。
羅斯王國恰恰掌握著大鐵礦與高級冶煉技術,又能擺弄一些看似匪夷所思的武裝。
板甲表層鎦一層鋅,由于綽號“亮鉛”的鋅鍍層的存在,使得它們下午熱烈陽光下過于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