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的確不
打算擺弄陰謀,哪怕他知道自己只要出動一群披重甲的刀斧手,輕易就能控制這些愚蠢的南方貴族。他必須考慮國際觀瞻,所謂自己一旦刷無賴,會導致羅斯與勃艮第諸貴勉強定立的盟約快速走向土崩瓦解。
留里克穿上自己最中意的服裝,金發之上戴著那頂黃金桂冠。他被眾多披重甲的狂戰士護衛著,一直等到那些貴族紛紛下馬,開始張目四望之際,自己才在鼓聲、號角聲中大大方方地現身。
站在查理與諸貴的立場上,他們見到那些熊頭鐵衣的士兵們突然排出兩行隊列,一位高壯的金發小巨人大大方方地走出掩護,他衣著華麗英氣非凡,與之呈強烈反差的就是南方諸貴的集體性低矮與胡子拉碴。
胡須彰顯男人的魅力,身為羅斯王,留里克不需要濃密的絡腮大胡子,他刻意修建自己的絡腮胡,胡須留下薄薄一層,如此不僅張揚男子氣概,也是向世人展示他們的國王非常年輕充滿活力。
非凡的氣質就逼得查理以外的南方諸貴連連后退,當眾顯得很狼狽。
直到走近這些受寵若驚的人們,留里克帶著笑意展露雙臂:“諸位阿基坦的貴族們,歡迎你們來到羅斯的軍營。”
他是用拉丁語說的,南方貴族都聽得明白,恰恰如此才令他們非常詫異——究竟從什么時候開始諾曼人也開始學說神圣語言了。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如何打
招呼、是否要對這看似的善意做回應。
不可辯駁的是,他們也被此番的威武雄壯深深震懾住。
在各自封地不可一世的大貴族們此刻都成了無助的小雞,不僅僅因為他們基本是只身進入羅斯的軍陣,更在于所見所聞的大軍超出他們對軍隊的認知了。
諸貴尷尬至極,身為國王的查理挺身而出消弭掉尷尬。
他邁著沉重步伐走近留里克,下意識扶扶王冠像是做某種行為藝術。
他抬起頭凝視留里克的臉,平靜說道:“我把我的手下都帶來了。”
“都是南方的貴族們嗎?”留里克故作審視:“看起來,都是一些老者。”
“他們普遍不夠年輕,但每個人在地方都有實權,可以調動很多兵馬。雖然基于我們的信仰只能迎娶唯一的妻子,不過一個好的女人能生育很多個兒子,他們的妻子都很爭氣。”
“夠了。你其實是在說,他們一定把多個兒子放在了老家。”留里克微微擺手:“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放心,我若是決心下手就不會將王冠還給你們,更不會讓你的貴族們腰旋寶劍順利進入本王的軍陣。你來引路,我今日就要認識認識你的部下。”
一如南方諸貴想好好看看下令襲擊亞琛的惡人,留里克也想看看法蘭克南方的貴族們。
越是大貴族,在文化教育上講究的就越多,他們不是文盲,如此以來留里克與他們也就沒有語言障礙。“教會拉丁
語”是本時代語言上的國際語言,學會了它,留里克甚至可以無障礙的與巴斯克人的大伯爵塞金二世交談。
一番簡單的問候,橫加在留里克這位諾曼王者身上惡名無形間消散了很多,因為如果他是現學現賣的人,至多會上一兩句拉丁語。他不禁很會說話,而且也太會說話了。
盧瓦爾河以南已經是高盧人的汪洋大海,繼續向南逼近比利牛斯山又是巴斯克人的傳統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