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克貴族、勃艮第貴族看來此舉風險很大。
“大家也都來說說看法。”
留里克一副樂呵呵志在必得模樣,看著就是希望大家都在鼓掌歡呼羅斯王高見呢。
吉爾伯特抬手示意。
“是尊貴的拉蒙高伯爵大人。您有高見?請講。”
“羅斯王突然講究敬語了?”吉爾伯特直接起身,聳聳肩直白問道:“你是否真的清楚默倫城的存在?”
“不知道。只知道那是我們的必經之地。”留里克答得很干脆。
“的確,對于你們而言那里就只是一個地名。或者說很多地方,哪怕是偉大的巴黎,對你們而言都只是個地名。”
“聽你意思,當地有什么特別之處?”
吉爾伯特其實對默倫也知之甚少,他只是對當地的環境有一些宏觀的了解:“塞納河下游的村莊很多,大部分是直接效忠皇帝的。倒是默倫城是巴黎伯爵的財產,如果當地沒有軍隊駐防,那只能說明巴黎伯爵是一個蠢貨。”
“無妨,把駐軍殺死就好。”
“只是,巴黎伯爵不聾不瞎。當你們大鬧亞琛、梅茨、特里爾,還有歐塞爾等地時,巴黎伯爵能無動于衷么?你說你俘虜了蘇瓦松伯爵,估計肯定有一些潰兵以及大量村民逃跑,幾天時間里無數有關你們的消息一定已經傳到巴黎。你們畢竟都是金發的戰士,巴黎伯爵可能寧愿投降查理,也不會頭像你們。”
一番話把留里克說住了,不得不說
吉爾伯特的話很中肯。
巴黎伯爵杰拉德是法蘭克族人,在其眼里金發的丹麥人好似糞土,再考慮吉爾伯特所言,恐怕巴黎伯爵平日里肯定也瞧不上他這個丹麥女人生下的男孩。
留里克想了想,忽然開口問道:“如果……我們在戰爭中有機會殺掉巴黎伯爵。吉爾伯特,你下得去手么?”
“哼。你質疑我的武力?若是被我抓住機會,我就砍了那個杰拉德的腦袋。”吉爾伯特話里帶著火氣,其中隱情并不便于為外人說。
其實問題很簡單,多年前吉爾伯特綁架公主、事后一年公主抱著一個大胖小子從那慕爾城走出,他的一系列操作嚇傻了“皇帝”洛泰爾,繼而遭遇了各個大貴族的唾罵。事情以皇帝妥協而結束,然后導致小公主吉斯拉徹底成了亞琛城中的金絲雀——洛塔爾生怕小女兒也被那個管不住欲望的年輕貴族綁架。
當年的杰拉德對吉爾伯特的謾罵非常惡毒,或者說觸犯了貴族們口腔體操的某些禁忌。
貴族們也講究罵人不罵娘,倘若有人罵娘,其結果多半是一場戰爭。
杰拉德就是嚷嚷吉爾伯特是諾曼奴隸所生,一個丹麥女人迷了拉蒙高老伯爵的心竅,生出來的孽種也繼承了諾曼海盜的兇殘云云。
吉爾伯特不會當眾自曝家丑,事到如今丹麥王子都站在坐在這里呢。
有腿疾的伊瓦爾作為丹麥王子,倘若他留在羅斯王國的弟弟比約
恩不繼承王位,下一代的丹麥王就是他了。
丹麥與羅斯已經結盟,整個北方世界聯合在留里克的領導下。法蘭克的榮光不再,就是羅斯人的兇殘也是吉爾伯特不可回避的,戰爭殺戮本無可指摘,如同羅斯人這種對著平民下黑手的野蠻軍隊,吉爾伯特至多表面贊譽,內心里充滿鄙視。畢竟吉爾伯特真的被羅斯王殺了近一萬名戰士,若是鐵了心的贊譽,豈不是承認自己相當于一條狗。
留里克很滿意吉爾伯特的說法,他也非常高興找到了由頭得以與之多談談。
“朋友,還有些事情我打算一會兒再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