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天還是尋死?”說罷,留里克命左右都先出去,他半蹲下來好似平視一條狗子:“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羅斯軍主力已經到了,其中有一些你認識的朋友……最晚明日上午他們全都到了。”
“你想羞辱我。”
“我已經羞辱你了。你這個樣子還值得我怎么做?騸了你?我還不至于這么瘋狂。”留里克又笑了笑:“桑斯大主教被我抓到了,教士們想逃,可惜被的軍隊于路途攔截。”
“你殺了他們?”
“
我仁慈的饒恕了他。桑斯的韋尼隆已經與我們結盟,加上他,我手里還有列日的哈特加、凡爾登的海爾度因,以及歐塞爾的赫里波。主教們都希望結束戰爭,我同樣也是這樣希望的。”
“呵?諾曼人居然也希望戰爭結束?你們……只有在混亂中才能發財。”
留里克聳聳肩:“你對我們有誤解,我不怪你。不過戰爭真的應該結束了。裴平,想想你的家族,想想你的蘇瓦松城。是否殺你在我一念間,那個查理……也許他比我更想殺了你。因為在一個新的法蘭克王國里,并沒有你的位置。”
“那個禿頭的查理?他敢。”
“他現在已經得到阿基坦王冠了,他不再是禿頭。我會把你送給查理,你一定會死。至于你的家人,本王倒是想到一些方法做保全。”
“你……想怎樣?”
留里克不做多言,他站起身撂下一番話:“你的領地不可能保住,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轉移你的家眷與財產。很快拉蒙高伯爵吉爾伯特就到了,我想他會保護你的家人,只是,你必須付出一些額外的代價。”
說完留里克轉身就要走,只聽背后裴平一個勁的追問,“到底是什么代價?”
留里克真正轉過身,意味深長地做最后一語,特別提醒道:“反正你無法保住領地了。”
羅斯騎兵在普羅萬城做最后休整,所有戰馬被卸下一切鞍具,馬匹被集中飼喂一批黑麥,再飼
喂大量新鮮青草
很多戰士牽著韁繩將馬匹拉到曠野,任其啃食逃亡居民遺留下來的瘋長麥田。
喂飽了馬,很多戰士又開始梳理馬匹鬃毛,還要抱起馬蹄,割掉蹄子上多余的角質,更要看看蹄鐵的磨損狀況。
當前并非掀開蹄鐵打磨蹄子的時機,戰士們至多清理一下蹄子縫隙的泥巴,然后梳理鬃毛,安撫戰馬側臥在草堆里舒服睡覺。
待到太陽開始西下,有的戰士干脆躺在戰馬身邊,一人一馬集體睡著了。
恰是這個時候,后續軍隊陸續開始抵達。
沿著曲折的羅馬古道要走折合二十余公里,善于步行的士兵完全可以忍受,大家停頓下來休息一夜,第二天還能繼續保持不錯的狀態行軍。
奈何軍隊多達萬人,龐大的聯軍押運著五花八門的輜重物,羅馬古道即便再寬闊,如此大體量的軍隊走在上面,隊伍也被拖曳成一條無比狹長的巨蛇。
有平坦大路走,自然沒有人愚蠢地踏足兩旁荒地。
不僅僅荒草地相對硌腳,不少植物天然帶有倒刺,且蚊蟲做了些,被小蟲叮了腿部引起紅腫瘙癢可是非常難受的,更何況還有討厭的吸血蜱蟲。
羅斯軍在遠征時期已經深刻意識到了某些北方世界絕不會遇到的麻煩,首當其中就是該死的蜱蟲。貿然拔掉小小吸血鬼,該死的口器留在皮肉,不經處理反而引起感染化膿。吃過虧后的戰士,就開始以濃鹽水、烈
酒刺激蜱蟲松口,若是真的感染了,就只要刀子割腐肉了……
既然進入荒草叢就有這種風險,最好的辦法是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