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伯爵的軍隊正在當地收拾殘局,于是弗蘭德斯-尼德蘭聯軍的五百余名騎兵沖了過去,狠狠打了巴黎伯爵一個措手不及。
就是在這里,兩位伯爵與丹麥人相遇,不久又必將與羅斯海軍-拿騷-科布倫茨軍相遇。
在巴黎的正西方有一片大森林,過于晚宴的塞納河將大地狠狠割裂,河道也將森林切得七零八落,一些大型支流注入塞納河,令本就瑣碎的世界更加細碎,所以巴黎才有“巴黎島”的說法。
城市附近有多片森林,正西方的是圣日耳曼萊昂森林,濱河地帶有著一座古老的羅馬皇家行宮,如今也是法蘭克諸多行宮中的一座——賓西亞庫姆行宮(poissy)。
該行宮距離巴黎城太近了,使得它是為數不多還能繼續運作的行宮,而它的附近有一片非常適合打獵樹林原野,那就是凡爾賽小平原了。凡爾賽,也是繼楓丹白露后,法蘭克國王們最喜歡的狩獵場所。
賓西亞庫姆長期被“虔誠者”路易委托給沙特爾教區管理日常維護,事到如今,戰爭迫使新一代皇帝洛泰爾無力再維護它。昔日一座恢弘的皇家行宮,在它附近剛剛發生一場慘烈大戰,數百名丹麥士兵被殺,然后又是多達二百名巴黎伯國騎兵,因來不及上馬撤退,被弗蘭德斯
-尼德蘭騎兵反殺。
賓西亞庫姆行宮首先被丹麥人洗劫一遍,所有值錢東西搜刮帶走。雖說死了好幾百人,那都是些不請自來的亡命之徒,拉格納身為丹麥王,親率親信們把行宮里掩藏的財富搬走,他實實在在發了一筆財。接著,他的丹麥軍也就住在行宮內了。
于是,帶著大量輜重的羅斯海軍堪稱磨磨蹭蹭地抵達剛剛結束大戰的戰場,黑狐與老將歌德倫德驚訝的發現,一座敦厚恢弘的皇家宮殿居然飄揚著一片畫風抽象的渡鴉旗幟。
“我們晚了一步,丹麥人已經捷足先登。”黑狐攥緊拳頭氣得狠狠跺甲板。
老將歌德倫德卻不以為意:“丹麥人和守軍打了一仗,他們死了人,我們就不用付出損失代價。”說著,他的眼角已經注意到北方的情況。“河道要向北拐彎了,那邊居然還有一些騎兵,居然是……尼德蘭伯國的人?海因里希那個家伙跑得真快。”
“他是怕我們跑得太快,所以被迫如同閃電般行動。”黑狐本著臉又說到:“我們該準備登陸駐扎了。怎么辦?就在岸上扎營?”
“可以。此地地勢平坦,反正那個宮殿已經被丹麥人占領,我們在開闊地扎營就好。”
“拉格納會為此沾沾自喜的。”黑狐又搖搖頭慨嘆道。
“無妨,他死了士兵,就算是給他的補償吧。”
“他的兵?”黑狐不屑地反問:“難道他有訓練過那些士兵?
都是一群武裝漁民罷了,這種人要多少有多少。”
年輕的小胖子黑狐又鄙視拉格納的底氣,縱使他在自己的地盤大規模擴軍,也是按照留里克制定的方案對士兵做編組,反觀拉格納還在玩部落酋長那一套老戰斗理念。
每個老兵帶上幾個新兵,最好老兵與新兵本來就認識或聽說過。黑狐新編了十多個百人隊,五隊編程一支旗隊,這樣拿騷-科布倫茨伯國突然又拼湊出三個步兵旗隊,先不說這群人戰斗力如何,僅就性質上,他們從建軍伊始就不是亂糟糟的武裝盲流,各個旗隊的構成都是農兵不假,他們都有巨大的進步空間。
兩位將領站在小山一般的大戰艦船艏甲板閑聊著,腳下就是海上君主號,以及船艙里的海量物資。
在萊茵河航行的事實已經證明如此大型的船只依舊具備內河航行的能力,固然海上君主號收攏所有船帆,她并沒有內河航線的自持力,就靠著大量劃槳船的牽引,她硬生生闖入塞納河口,最終抵達一處很不錯的拋錨點。